他转向田单,语气加重:“田将军是齐国修士领袖,当知灵脉对修士的重要性。合纵要求齐出三成灵脉收益存入灵库,却迟迟不解决蓬莱派垄断东海的问题;而秦愿与齐共分东海灵脉,每年再赠‘固元丹’千枚——这些丹药足以让齐国每年新增百名筑基修士,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田单握着聚灵珠的手微微收紧,作为修士领袖,他比谁都清楚固元丹的价值。齐国修士虽多,却因丹药匮乏,筑基期以上的修士不足秦国一半,若能得到秦的丹药支持,实力必能大增。“张先生的意思是,秦愿与齐结盟,共同开发东海灵脉?”
“不仅如此。”张仪抛出更大的诱饵,“秦王承诺,只要齐不参与合纵的军事行动,秦愿以‘军阵炼神’之法与齐共享——此法可将修士军队的灵气凝聚为‘玄甲巨灵’,威力远超齐的‘百家书院阵’。日后齐若与楚或赵发生灵脉争端,秦可出兵相助。”
齐宣王的心动摇了。他本就对合纵三心二意,加入联盟不过是想借六国之力牵制秦国,趁机夺取淮水灵脉。如今秦国不仅送来东海灵脉图与丹药,还愿共享军阵秘法,这比合纵的空头承诺实在太多。但他仍有顾虑:“若齐不参与合纵,苏秦定会来质问,列国也会非议,寡人不好交代啊。”
“大王只需‘虚与委蛇’即可。”张仪早已想好对策,“合纵议事会照开,灵脉收益照交,但不出兵、不派修士参与联军调度。秦国则对外宣称与齐只是‘灵脉互市’,绝口不提盟约之事。待东海灵脉开发完成,齐国实力大增,届时列国就算知晓,也不敢再轻视齐国。”
他凑近一步,声音压低却清晰地传入齐宣王耳中:“何况,苏秦在韩赵的根基深厚,合纵壮大对赵最有利,对齐却是束缚。齐若借秦之力壮大,待合纵与秦两败俱伤,齐便可坐收渔翁之利,一统中原灵脉,岂不是更好?”
这番话正中齐宣王下怀,他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终于下定决心:“好!寡人信得过张先生。但东海灵脉开发难度极大,秦需派修士协助,‘破水灵阵’的完整图谱也需交给齐国。固元丹每年需在春耕前送到,不得延误。”
“大王放心。”张仪心中一喜,脸上却不动声色,“秦王已命启灵院准备妥当,只要齐秦签订密约,修士与阵图即刻送来。”
邹忌与田单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默许。邹忌上前一步:“王上,此事重大,需签订密约,以灵脉为誓,方可确保双方守约。”
“善。”齐宣王点头,命内侍取来“盟契玉”——这是齐国用来签订重要盟约的灵玉,一旦刻上誓约,违约者的灵脉会遭反噬。
张仪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密约文书,文书以秦齐两国文字书写,核心内容为:秦齐秘密结盟,齐不参与合纵军事行动;秦每年赠齐固元丹千枚,共享东海灵脉开发权与军阵秘法;若一方违约,灵脉枯竭,修士反噬。齐宣王看完文书,在玉上按下自己的灵力印记,张仪则代表秦国盖章。盟契玉吸收了两人的灵力,发出柔和的白光,随后自动分为两半,各归一方。
密约签订后,齐宣王的态度明显热情起来,留张仪在宫中宴饮。席间,他详细询问了东海灵脉的开采细节,张仪一一解答,还承诺派三名法家阵法修士常驻临淄,协助齐国完善“破水灵阵”。田单则与张仪探讨起“军阵炼神”与“百家书院阵”的融合可能,气氛融洽得仿佛秦齐早已是盟友。
宴后,张仪返回驿馆,立刻以“奇门遁法”向咸阳发送密信:“齐已背弃合纵,签订密约,待灵脉图交接后,可按计划攻魏河东。”发送完密信,他站在窗前,望着临淄城的万家灯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合纵的第一根支柱,已经悄然崩塌。
他知道,齐宣王的贪婪与短视注定了密约的短暂,但这已足够。只要齐国在合纵中按兵不动,楚便会更加孤立,韩魏的动摇只是时间问题。而他需要做的,就是在苏秦察觉之前,巩固秦齐的秘密联盟,为秦军东出争取时间。
然而,张仪不知道的是,他与齐宣王的密谈早已被苏秦安插在齐宫的密探记录在“留影符”中。这枚符纸此刻正以最快的速度送往赵国邯郸,苏秦看到密约内容时的震怒,将比张仪预想的来得更早、更猛烈。
临淄城的夜色渐深,东海的潮声隐隐传来,仿佛在为这场秘密交易伴奏。齐宣王把玩着张仪赠送的聚灵珠,想象着东海灵脉开发后的盛况;邹忌在府中研究着“破水灵阵”的草图,盘算着如何借此提升自己的修士地位;田单则开始挑选参与灵脉开发的修士名单,对秦的“军阵炼神”充满期待。
没有人注意到,驿馆的墙角阴影中,一只信鸽振翅而起,带着密约的消息,消失在夜空之中。而这只信鸽的目的地,正是苏秦所在的邯郸——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因这份密约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