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英明!”张仪心中一喜,立刻躬身道,“秦惠王已备好盟契,只要楚驱逐齐国使者、撕毁盟约,商於灵脉的交接文书即刻奉上,秦的灵脉修士三日内便可入楚,协助楚国接收灵脉。”
“不可啊大王!”屈原冲到楚怀王面前,双膝跪地,手中的盟契被他攥得褶皱不堪,“齐乃楚之唇,秦乃楚之齿,唇亡则齿寒!今日断齐交,明日秦必夺我江汉灵脉,那时楚国再无盟友,只能任秦宰割!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张仪必背盟!”
楚怀王被屈原的固执激怒,一脚踹翻面前的案几,灵果与玉杯散落一地:“放肆!屈原,你屡次冲撞寡人,莫非真以为寡人不敢杀你?商於灵脉之事已定,休要再言!”他对侍卫怒吼,“将屈原拖下去,禁足于汨罗江别苑,无诏不得入宫!”
侍卫上前拖拽屈原,屈原挣扎着回头,眼中满是绝望与痛心:“大王!秦乃虎狼之国,张仪之言不可信!齐楚联盟一破,楚国必亡啊!”他的声音在章华台内回荡,却只换来楚怀王的冷眼与靳尚、郑袖的窃笑。
张仪看着屈原被拖走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最大的阻碍已除,接下来便是彻底断绝齐楚联盟。他适时递上秦楚盟契:“大王,签下此契,秦楚便为盟国,商於灵脉即刻归属楚国。”
楚怀王迫不及待地接过盟契,以灵力在契上按下自己的印记。契文金光一闪,秦楚盟契正式生效。他长舒一口气,仿佛已经握住了商於灵脉的灵泉与铁矿,对侍臣下令:“传寡人令,即刻驱逐齐国驻楚使者,销毁齐楚盟约副本,关闭齐楚边境的灵脉互市!”
命令一下,郢都立刻陷入动荡。齐国使者被楚兵粗暴地拖拽出使馆,随身携带的灵脉交易文书被撕毁;存放齐楚盟约副本的玉盒被当众砸碎,盟契碎片在宫门前的广场上散落一地;边境的灵脉关卡被紧急关闭,齐楚修士的正常往来被强行阻断。
消息传到齐国使馆时,齐使正在与楚国巫蛊修士商议东海灵脉的开发计划。听闻被驱逐的消息,他又惊又怒,冲到宫门前怒斥楚怀王背信弃义,却只换来楚兵的冷箭威胁。无奈之下,齐使只能带着随从,狼狈地踏上返回齐国的路途,心中埋下对齐楚盟破裂的怨恨。
张仪在郢都停留三日,亲眼看着楚国一步步断绝与齐的联系,才带着满意的笑容启程返回秦国。临行前,他“信守承诺”地留下了商於灵脉的交接文书副本,却暗中嘱咐秦国边境的修士:“暂缓交接,待楚与齐彻底反目,再寻借口收回承诺。”
楚怀王送走张仪后,日日盼着接收商於灵脉,派去的先遣修士却在秦楚边境被拦下,秦军以“张仪相国未回,交接文书需核验”为由,拒绝楚兵入境。楚怀王虽有疑虑,却被靳尚与郑袖以“秦需时间准备”“灵脉交接繁琐”等理由安抚,依旧沉浸在即将获得六百里灵脉的美梦中。
被禁足在汨罗江别苑的屈原得知消息,如遭雷击。他看着窗外奔流的汨罗江水,手中的竹简上写满了对楚怀王的劝谏,却一封也送不进郢都。别苑的侍卫早已被靳尚买通,对他的请求置之不理。他能清晰地感应到,云梦泽的灵脉因齐楚盟约破裂而出现紊乱,巫蛊修士的灵力运转开始滞涩——这正是盟契反噬的征兆,也是楚国衰败的开始。
“大王啊大王,你为何如此昏庸?”屈原站在江边,秋风卷起他的衣袍,白发在风中凌乱。他想起年轻时辅佐楚怀王变法图强的岁月,那时的楚国灵脉兴旺,修士辈出,曾一度成为合纵的核心;可如今,君王贪利,权臣当道,忠臣被逐,联盟破裂,楚国的国运如这汨罗江水,正一步步奔向深渊。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玉简,以灵力为刀,在玉简上刻下悲愤的文字:“怨灵修之浩荡兮,哀民生之多艰;余虽好修姱以鞿羁兮,謇朝谇而夕替……”这是他心中的《离骚》,字字泣血,道尽对楚国命运的担忧与对君王昏庸的无奈。刻到最后,他的灵力几乎耗尽,指尖鲜血滴在玉简上,凝成八个触目惊心的大字:“秦乃虎狼,不可信也”。
玉简吸收了他的精血与灵力,竟自行悬浮在空中,发出淡淡的灵光,仿佛要将这警示传遍楚地。屈原望着郢都的方向,眼中最后一丝光亮熄灭——他知道,自己无力回天,只能以这血泪文字,唤醒麻木的楚人与后世的君王。
郢都的楚怀王仍在等待商於灵脉的交接消息,对屈原的警示与灵脉的异动毫不在意。靳尚与郑袖趁机揽权,将反对者一一排挤,楚国的朝堂彻底沦为利益交换的场所。巫蛊修士因灵脉紊乱而抱怨,边境百姓因关闭互市而贫困,楚国的根基在楚怀王的贪利与短视中,悄然腐朽。
张仪返回咸阳的消息传来,秦惠王亲自在章台宫设宴迎接。听闻楚怀王已驱逐齐使、撕毁盟约,秦惠王放声大笑:“先生果然妙计!齐楚联盟一破,合纵再无根基,楚国孤立无援,江汉灵脉迟早归秦所有!”
张仪举杯笑道:“王上放心,楚国已入我彀中。待齐因断交之恨攻楚,秦便可坐收渔利,既削弱齐楚,又能名正言顺地‘收回’商於灵脉——毕竟,盟契只说‘献脉’,未说‘永久献脉’。”
君臣相视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对楚国命运的掌控与对连横之术的得意。而远在楚地的汨罗江畔,屈原望着滔滔江水,心中的绝望如潮水般蔓延——他知道,楚国的丧钟,已在楚怀王贪利绝齐的那一刻,悄然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