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睢气得眼前发黑,指着张仪说不出话。他终于明白,屈原的警示何其正确,秦果然是虎狼之国,张仪果然是背盟小人。“好!好一个张仪!好一个秦国!我楚定会讨回公道!”他猛地转身,带着随从愤然离去,连那“六里地”的交接文书都懒得要。
昭睢返回楚国的消息如同惊雷,在郢都炸开。当他在章华台当众复述张仪“六里地”的嘲讽时,楚怀王气得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身前的灵脉图。“张仪匹夫!寡人要将你碎尸万段!”他猛地拔出腰间的“镇楚剑”,一剑劈碎了案上的商於灵脉图,“欺寡人太甚!欺我大楚太甚!”
“大王息怒!”昭睢跪地劝道,“愤怒无用,当务之急是应对。秦既背盟,必有所图,臣请立刻整军备战,联合齐国,共抗强秦!”
“联合齐国?”楚怀王眼中闪过一丝难堪,他亲手撕毁盟约,驱逐齐使,如今怎有脸面去求齐?“不必!寡人要亲率大军,攻秦丹阳,夺回商於灵脉,让张仪付出血的代价!”
靳尚此刻也不敢再劝,只能附和:“大王英明!我楚有十万修士,巫蛊阵天下无敌,定能大败秦军,活捉张仪!”
楚怀王的愤怒如野火燎原,迅速传遍楚地。百姓们本就因灵脉反噬困苦,听闻被秦国戏耍,更是群情激愤。“秦乃虎狼,果然不可信!”“大王下令吧,我们愿随大军出征!”“为三闾大夫报仇!为楚国雪耻!”汨罗江畔的渔夫、云梦泽的修士、郢都的百姓,都自发聚集到宫门前,请战之声震彻云霄。
屈原投江留下的“秦乃虎狼,不可信也”八个字,此刻在楚地每一个角落回响,化作复仇的火焰。巫蛊修士们将灵虫血祭,祭坛上的符文亮得刺眼;楚国的“玄鸟军”修士擦拭着法剑,玄甲上的灵纹重新激活;连被称为“南蛮”的百越修士都派来使者,愿助楚抗秦——整个楚国被这股愤怒凝聚成一股洪流,只待楚怀王一声令下。
三日后,章华台广场上,十万楚国修士集结待命。楚怀王身着玄甲,手持镇楚剑,立于高台上,声音透过灵力传遍全军:“秦贼张仪,背信弃义,以六里荒地戏耍寡人,欺我大楚!今日,寡人亲率大军,兵发丹阳,踏平秦营,夺回商於!不灭强秦,誓不还师!”
“不灭强秦,誓不还师!”十万修士齐声高呼,声浪直冲云霄,连云梦泽的水面都泛起涟漪。巫蛊修士举起“控蛊幡”,幡上灵虫发出嘶鸣;玄鸟军修士跨上“乘黄”异兽,兽瞳中燃烧着怒火;百越修士吹起骨笛,笛音中带着杀伐之气——这支被愤怒点燃的军队,带着复仇的决心,浩浩荡荡向秦楚边境的丹阳进发。
昭睢作为副将,看着这支士气高昂却隐患重重的军队,心中忧心忡忡。他知道,楚国的灵脉因反噬尚未稳定,巫蛊阵的威力十不存六,而秦军在丹阳早已布防,石佗的祖巫变与法狱阵威名远播。但此刻军心可用,他只能压下担忧,全力辅佐楚怀王,希望能创造奇迹。
消息传到咸阳时,秦惠王正在与张仪、石佗商议丹阳之战的部署。听闻楚国十万大军来攻,秦惠王非但不惧,反而大笑:“楚王果然中计!张仪先生的连横之术,再立奇功!”
张仪躬身道:“王上谬赞。楚军中计,一是因楚怀王贪怒交加,二是屈原之死激起楚地民愤,他们急于复仇,必不查我军虚实。石将军已在丹阳布下‘法道合一’阵,此战必胜。”
石佗上前一步,祖巫斧在手中转动,玄甲上的纹章发亮:“王上放心,丹阳的法狱阵已与地火灵脉相连,融入奇门遁甲‘死门’阵纹。楚巫蛊阵虽强,却怕地火灼烧,臣的祖巫变可引地火洪流,必破其阵。”他看向地图上的丹阳,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臣已备下七万囚笼,专等楚军来投。”
秦惠王满意点头:“好!命石佗为主将,张仪先生监军,丹阳之战务必打出我秦军威,让列国看看,背秦者的下场!”
丹阳的冬日寒风凛冽,秦军的法狱阵光幕如金色巨碗倒扣在边境,阵基下的地火灵脉早已被激活,地面上的符文泛着红光,与天空的阴云相映,透着肃杀之气。石佗立于阵前,祖巫斧插在身旁,玄甲在风中猎猎作响,等待着楚国大军的到来。
而楚国的十万大军,此刻正沿着汉水北岸疾行。楚怀王坐在“乘黄”异兽拉的战车上,镇楚剑斜指前方,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他看不到战车后的士兵虽士气高昂却灵力紊乱,看不到巫蛊修士祭起的幡旗灵光黯淡,更看不到丹阳方向那片金色光幕下隐藏的致命杀机——他只想着复仇,想着夺回那“六百里灵脉”,却不知自己正带着楚国,一步步走向更深的深渊。
汉水的水流湍急,映照着楚军的身影,也映照着屈原投江处那枚玉简的微光。玉简上的“秦乃虎狼,不可信也”与楚军的复仇呐喊交织在一起,在冬日的风中回荡。一场因贪利而起、因背盟而烈的大战,即将在丹阳的土地上爆发,而这场大战的结局,早已在楚怀王撕碎齐楚盟约、张仪吐出“六里地”的那一刻,悄然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