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的攻击瞬间展开。韩军的劲弩营射出密集的“裂灵弩”,弩箭上的符文在飞行中炸开,形成细小的灵力漩涡,撞在城墙上的八卦阵上,阵光顿时剧烈波动,出现多处裂痕;魏军的投石机抛出“破甲弹”,弹体落地后炸开,玄铁碎片夹杂着土系灵力,将西门城楼的一角炸塌,碎石与修士的惨叫一同落下;秦军的法剑营则将“地火弹”掷向城内,聚灵池遗址瞬间燃起大火,火焰中夹杂着蚀灵煞,浓烟冲天而起,呛得城内百姓纷纷躲避。
“守住!给我守住!”田忌在城墙上怒吼,手中的镇岳剑不断划出金光修补阵纹,但灵气的持续流失让他越来越力不从心。技击营的锐士们用身体挡住联军的攻击,玄甲被劲弩射穿,鲜血染红了城墙,却依旧死死顶住不退。
城内的情况愈发糟糕。灵气骤减导致井水干涸,百姓们饮水困难;修士们因灵力枯竭晕倒街头,连最基础的巡逻都难以维持;稷下学宫的藏书因灵气不足,部分刻有阵法的竹简开始风化,珍贵的《山海经》灵脉注释本出现字迹模糊——整个临淄城仿佛被抽走了灵魂,陷入一片死寂的绝望。
石佗在牛山高台上看着这一切,九环锁灵阵的效果远超预期。他对赵括道:“齐军的灵力已不足三成,八卦阵撑不了多久。传令下去,明日拂晓总攻,韩军攻西门,魏军攻南门,我军主力从中路突破,直捣齐国王宫!”
联军营地响起震天的欢呼,士兵们擦拭着兵器,检查着法器,等待着破城的时刻。韩军的劲弩营换上了更具威力的“穿甲箭”,箭簇闪烁着幽蓝的光,那是涂抹了蚀灵煞的特制箭头;魏军的重步营修士吞下“聚力丹”,甲胄上的遁甲符光芒大涨,准备迎接巷战;秦军的祖巫锐士营则开始祭祀,祖巫斧的虚影在营地上空盘旋,地火煞气越来越浓。
临淄城内,齐王在王宫大殿召开最后的军事会议。殿内的文武百官面色惨白,主战派与主和派再次争论起来:主战派坚持“死守待援”,主和派则提议“献城求和,保全宗庙”。齐王看着争论不休的大臣们,又想起城外联军的兵临城下,想起苏秦的临终遗言,心中一片茫然。
“都别争了。”田忌的声音打破了争论,他浑身浴血,玄甲上布满裂痕,“城外联军明日拂晓总攻,我们的灵力撑不到援军到来。但我齐军还有一战之力,臣请命,由田单将军率预备队从东门突围,寻找战机;臣死守主城,拖延时间,或许……或许还有转机。”
田单上前一步,躬身领命:“臣遵令。但东门也被联军部分封锁,突围不易。臣请求收集城内所有耕牛,炼制‘火牛阵’,或许能出其不意,冲垮联军防线。”
“火牛阵?”齐王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可行吗?”
田单点头,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耕牛虽非灵兽,却皮糙肉厚,不怕蚀灵煞。臣可在牛角绑利刃,牛尾缠浸油麻布,夜间点燃后驱牛冲锋,必能冲乱联军阵脚。只要打开一个缺口,我们就能喘息,甚至……反败为胜!”
齐王看着田单坚定的眼神,终于点头:“准奏!全城耕牛由你调度,所需灵油、利刃,国库全力供应!寡人相信你,田单将军!”
夜色降临,临淄城内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伤者呻吟与联军的叫阵声。田单的士兵们悄悄行动起来,挨家挨户收集耕牛,这些平日里用于耕作的牲畜似乎也感受到了战争的氛围,温顺地跟着士兵们前往城东的集结地。工匠们连夜在牛角上绑上锋利的玄铁刃,在牛尾缠上浸满灵油的麻布,灵油中混入了少量“烈阳砂”,遇火后能爆发出更旺的火焰。
稷下学宫的阵法修士们则来到东门,对着城外联军的方向低声念咒。他们虽无法破解九环锁灵阵,却能暂时扰乱东门附近的阵纹,制造一个灵气相对稀薄的区域,为火牛阵的冲锋创造条件。学宫的藏书楼里,淳于髡等大师们仍在推演,希望能找到九环锁灵阵的更多弱点,配合田单的突袭。
城外的联军营地灯火通明,石佗正在帅帐内与韩平、庞涓商议明日的总攻细节。沙盘上的临淄城已被标上密密麻麻的攻击箭头,西门和南门被定为重点突破方向。“齐军已是强弩之末,明日一战,必破临淄。”石佗的声音带着自信,“破城后,按约定划分灵脉收益,韩军得西门灵泉,魏军取城南聚灵池,我军接管稷下学宫的灵脉库。”
韩平与庞涓齐声应和,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们丝毫没有察觉,临淄城东的黑暗中,一千多头耕牛正在集结,牛眼中映照着即将点燃的火光,一场足以扭转战局的奇袭,正在寂静的夜色中悄然酝酿。
临淄的冬夜格外寒冷,九环锁灵阵的蚀灵煞如同鬼魅,在城内城外游荡,侵蚀着灵气,也侵蚀着军心。但在绝望的底色中,田单的火牛阵正积蓄着力量,牛角的利刃在月光下闪烁,牛尾的麻布等待着火焰的点燃——这是齐国最后的希望,也是打破联军围困的唯一赌注。
石佗站在牛山高台上,望着临淄城墙上越来越黯淡的阵光,心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他不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九环锁灵阵,虽困住了齐军的灵力,却困不住绝境中迸发的求生之火;他更不知道,那些看似温顺的耕牛,即将在今夜成为撕裂联军防线的利刃,让这场看似毫无悬念的围困战,迎来最意想不到的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