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荡在灵犀兽上看得热血沸腾,猛地抽出镇武刀指向太庙:“全军压上!碾碎这些修士,寡人要在日落前踏入太庙,看看那九鼎究竟有何玄妙!”
石佗在旁策马跟随,眉头却越皱越紧。他注意到守鼎修士的法术虽被破解,却始终在向太庙方向撤退,而且他们的法器碎裂时,碎片中都渗出一丝极淡的紫黑色气息,与灵脉监测符上的“噬灵蛊气”极为相似。“王上,小心有诈!”石佗高声提醒,“这些修士撤退有序,恐是诱敌深入!”
嬴荡却不耐烦地挥手:“石太傅就是胆小!一群溃败的修士而已,能有什么诈?给我追!”
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洛阳城的街巷已成一片废墟。守鼎修士们且战且退,伤亡过半,法器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玄清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弟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拂尘突然指向天空:“撤入太庙!启动‘九曲黄河阵’断后!”
残余的修士们立刻向太庙方向突围,同时取出最后的“地脉符”掷向地面。符箓激活后,街巷两侧的灵脉突然塌陷,形成一道道深沟,沟中涌出浑浊的泥浆,泥浆中隐约可见“河伯”虚影——这是借助洛阳地脉布设的简易陷阱,虽无法阻挡秦军,却能拖延追击速度。
秦军将士们纷纷跃过深沟,却因泥浆阻碍而放慢了脚步。乌获与孟贲想要继续追击,却被嬴荡喝止:“不必追了!”他勒住灵犀兽,看着守鼎修士们逃入太庙大门,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他们已是丧家之犬,太庙就在眼前,还怕跑了不成?传令休整半个时辰,清点伤亡,半个时辰后,随寡人踏入太庙,取九鼎!”
大力修士营的士兵们欢呼着停下脚步,开始清理战场。他们的玄甲上沾满泥浆与血迹,却难掩胜利的喜悦,不少人捡起守鼎修士碎裂的法器碎片,当作战利品炫耀。统计结果很快传来:秦军伤亡不足百人,斩杀守鼎修士两百余人,缴获破碎法器数十件,首战以秦军小胜告终。
嬴荡接过士兵呈上的一件破碎法剑,剑刃上的灵珠虽已碎裂,却仍残留着淡淡的灵气。他掂了掂剑的重量,不屑地扔在地上:“仙门法器也不过如此,还不如寡人的增力鼎结实。”
石佗捡起法剑碎片,指尖触及碎片的瞬间,灵脉监测符突然微微发烫。他仔细观察碎片上的紫黑色气息,心中的忧虑愈发沉重:“王上,这些修士的法器碎片有异常,恐沾染了蛊气,让士兵们不要随意触碰,更不要追击过深。”
“又是蛊气!”嬴荡不耐烦地打断,“石太傅何时变得如此畏首畏尾?就算有蛊气,寡人的大力修士营也能凭蛮力逼退!休整结束后,全军随我进入太庙,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此时的太庙内,玄清带着残余的弟子狼狈逃回,跪在玄机子面前请罪:“师父,弟子无能,未能挡住秦军,还折损了两百多位师弟……”
玄机子拂尘轻挥,眼中没有责备,反而闪过一丝冷意:“无妨,他们本就是诱饵。秦军的蛮力果然如预料般强悍,正好让他们尝尝噬灵蛊的厉害。”他看向太庙中央的九鼎,雍州鼎的基座下,紫黑色的蛊气正顺着灵脉纹路缓缓蔓延,“传令下去,所有弟子撤入偏殿,启动‘献祭阵’,将残余灵力注入九鼎,尤其是雍州鼎,务必让秦武王一触即发。”
周天子站在一旁,看着玄机子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稍安却仍忍不住颤抖:“仙师,秦军马上就要进来了,锁灵阵与噬灵蛊真的能困住秦武王吗?”
“周王放心。”玄机子走到雍州鼎前,指尖轻轻按在鼎身的秦地山河纹路上,“这雍州鼎的灵脉已与噬灵蛊母巢相连,秦武王自负蛮力,定会第一个举它。只要他催动鼎内灵力,蛊虫便会瞬间爆发,就算他有千斤之力,也难逃经脉尽断的下场。”
太庙外,秦军的休整已近尾声。嬴荡翻身跃上灵犀兽,玄金重甲在夕阳下泛着金光,他拔出镇武刀直指太庙大门:“大力修士营,随寡人踏入太庙,取九鼎!”
“取九鼎!取九鼎!”士兵们的呐喊声震彻洛阳城,与太庙内隐隐传来的钟鸣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诡异的乐章。石佗望着太庙大门后那片深邃的阴影,灵脉监测符上的紫黑色气息越来越浓,他知道,真正的杀机已在太庙深处悄然等待,而这位崇尚蛮力的秦武王,正一步步走向那尊致命的雍州鼎。
夕阳的余晖穿过洛阳城的街巷,将秦军的影子拉得很长,也将太庙的轮廓染成一片血色。大力修士营的士兵们推着增力鼎,跟在嬴荡身后踏入太庙广场,九尊青铜巨鼎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仿佛九尊沉默的巨兽,正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首战小胜的喜悦仍在军中弥漫,却无人察觉,广场地面的锁灵阵纹已在悄然亮起,雍州鼎的基座下,无数噬灵蛊正从沉睡中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