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化血咒太过阴毒,已与他的精血融为一体,寻常解毒术根本无效。” 灵脉营统领探查后摇头道,“除非用‘换血术’,否则最多只能撑三日。”
“换血术?” 白起眉头紧锁。这是《山海经》记载的上古秘术,需以修为高深者的精血为引,替换中咒者的毒血,过程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两败俱伤。他麾下的修士虽多,却无人有把握施展此术,更别说找到愿意牺牲精血的高阶修士。
法阵中的范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液呈墨绿色,带着刺鼻的腥臭味。他的皮肤开始出现溃烂,原本清癯的面容变得狰狞可怖,显然化血咒已开始侵蚀肉身。
“将军,他快不行了!” 亲兵焦急地喊道。
白起望着法阵中挣扎的范雎,又想起云中大战的惨败与赵国血契术的诡异,心中做出了决断。此人说知道破解血契术的方法,无论真假,都值得一试 —— 秦国不能再失去任何可能战胜赵国的机会。
“你们都退下。” 白起对灵脉营修士下令,“取我的‘幽冥精血’来。”
亲兵们大惊失色:“将军不可!幽冥精血是您修炼玄甲尸兵诀的根基,若大量损耗,修为会严重倒退!”
“执行命令!” 白起的语气不容置疑。他走到法阵中央,玄甲上的尸兵图腾亮起幽光,指尖划破手腕,墨绿色的幽冥精血顺着伤口涌出,滴落在镇魂石上。精血与镇魂石接触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金光,法阵的灵力波动陡然增强。
范雎在昏迷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白起深吸一口气,幽冥之力全力运转,幽冥精血顺着法阵纹路流入范雎体内,与他的毒血展开激烈对抗。金光与墨色在范雎体表交织,如同两条巨龙在搏斗,每一次碰撞都让他发出痛苦的呻吟。
“坚持住!” 白起的额头渗出汗水,幽冥精血的流失让他感到阵阵眩晕,但他不敢停下 —— 这不仅是在救人,更是在为秦国寻找破局的希望。他能感觉到,范雎体内残存的法家灵力正在与幽冥精血产生共鸣,这说明此人确实有修习法家术法的天赋,若能救活,必成大器。
法阵外的亲兵与修士们屏息凝神,看着金光与墨色的激烈交锋。他们知道,将军正在用自己的根基冒险,这份魄力与决心让所有人动容。半个时辰后,范雎体表的墨色终于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金光,呼吸也变得平稳有力。
白起收回幽冥精血,脸色苍白如纸,玄甲上的尸兵图腾黯淡了许多。他踉跄着走出法阵,对亲兵道:“将他抬到后帐静养,派专人看守,每日用灵米熬粥给他补充灵力。”
“将军,您的身体……” 亲兵担忧地扶住他。
“无妨。” 白起摆了摆手,声音虚弱却坚定,“等他醒来,立刻禀报。我要知道他所谓的‘破解血契术的方法’,究竟是什么。”
后帐内,范雎缓缓睁开眼睛。阳光透过帐帘洒在脸上,温暖而舒适,体内的剧痛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和而强大的灵力 —— 这是白起的幽冥精血残留的力量,正滋养着他受损的经脉。他低头看向左臂的伤口,那里已结痂脱落,只留下淡淡的疤痕,化血咒的阴寒之气荡然无存。
“是哪位高人救了我?” 范雎挣扎着坐起身,心中充满了感激与疑惑。他清楚化血咒的厉害,寻常修士根本无法破解,能施展换血术救他性命的,必定是修为高深的大人物。
帐帘被掀开,亲兵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灵米粥走进来:“你醒了?我们将军救了你,他用自己的幽冥精血为你换血,现在正在静养。”
“将军?难道是…… 白起将军?” 范雎心中巨震。他在魏国时便听闻秦国白起的威名,知道他是秦军的常胜将军,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位不计代价救人的义士。尤其是听闻白起用自身精血救他,更是感动得热泪盈眶 —— 这份恩情,比救命之恩更重。
“正是白将军。” 亲兵将灵米粥递给范雎,“将军说,等你醒了,要见你。他对你所说的‘破解血契术的方法’很感兴趣。”
范雎接过粥碗,双手微微颤抖:“请转告将军,待我恢复些力气,立刻前去道谢。关于破解血契术,我确实有一些浅见,或许能帮到将军。”
亲兵离开后,范雎捧着粥碗,望着帐外的阳光,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自己的命运从被白起救下的那一刻起,便与这位秦国将军紧紧联系在了一起。云中大战的惨败让秦国迫切需要破解血契术的方法,而他的法家术法与奇门遁甲知识,或许正是秦国所需要的 —— 这不仅是他报答恩情的机会,更是实现抱负、向魏国权贵复仇的绝佳契机。
军营的操练声从远处传来,与灵脉法阵的嗡鸣交织在一起。范雎喝下灵米粥,感受着体内缓缓恢复的灵力,心中暗暗发誓:若能在秦国立足,定要辅佐白起将军破解血契术,助秦国东出中原,以报今日的救命之恩!
而在另一座营帐内,白起正盘膝打坐,运转玄甲尸兵诀恢复损耗的幽冥精血。玄甲上的尸兵图腾虽然黯淡,眼中的光芒却愈发锐利。他知道,救下范雎或许是一个冒险的决定,但秦国的未来需要更多像这样的人才。他期待着范雎能带来真正的破局之法,更隐隐感觉到,这位从险境中被救下的魏国文士,或许会成为他破解血契术、一雪云中战败之耻的关键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