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雎在后帐昏睡了整整三日。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灵蚕丝被褥上,身上盖着温暖的狐裘,左臂的伤口已被精心包扎,丹田内的灵力虽然微弱,却运转流畅,再也没有阴寒之感。帐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灵米粥,旁边还放着一本法家经典《商君书》,显然是有心人特意准备的。
“你醒了?” 帐帘被轻轻掀开,白起走了进来。他换下了沉重的玄甲,穿着一身素色便袍,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恢复了往日的锐利。看到范雎醒来,他嘴角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感觉如何?体内的化血咒应该已清除干净。”
范雎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白起按住。他看着白起苍白的面容和手腕上的疤痕,瞬间明白了一切,眼眶顿时湿润:“将军…… 是您用幽冥精血救了我?您的修为……”
“无妨。” 白起拿起灵米粥递给范雎,语气平淡,“修为没了可以再练,人才没了可就找不回来了。你说知道破解血契术的方法,现在可以说了吗?”
范雎接过粥碗,双手因激动而颤抖。他从未想过秦国的常胜将军竟会如此不计代价地救自己,这份恩情比救命之恩更让他动容。他喝了一口粥,稳定了情绪,缓缓说道:“将军可知赵国血契术的根源?此术源自草原萨满的兽魂祭祀,虽借用《山海经》异兽之力,却有一个致命缺陷 —— 修士与兽魂的连接全靠血契符文,而这符文最怕法家的‘破妄符’。”
“破妄符?” 白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符咒他曾在法家典籍中见过,据说能破除一切虚妄幻术,却从未想过能用来破解血契术。
“正是。” 范雎放下粥碗,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兽皮,上面绘制着血契符文与破妄符的对比图,“血契符文看似复杂,实则是用妖兽精血绘制的幻术阵纹,修士借兽魂之力时,自身灵脉会出现短暂的紊乱。只要在此时打出破妄符,便能打断人与兽魂的连接,让他们灵力反噬。”
白起接过兽皮图,越看越兴奋,之前的疲惫一扫而空:“好!好!好!范先生果然有过人之才!若能按此法训练士兵,下次与赵军交战,定能一雪云中战败之耻!”
范雎看着白起兴奋的神情,郑重地说道:“将军救命之恩,范雎没齿难忘。我在魏国已无容身之地,愿留在将军麾下,效犬马之劳,助秦国破解血契术,东出中原!”
白起哈哈大笑:“有范先生相助,何愁大事不成!你先安心休养,待身体恢复,我便带你去见王上与太后。以你的才能,定能在秦国得到重用。”
接下来的日子里,范雎在秦军大营安心休养。白起每日都会来看望他,两人常常讨论法家术法与灵脉阵法直到深夜。范雎发现白起虽出身军旅,却对奇门遁甲与上古秘术有着深入研究,尤其是对《山海经》异兽的了解,甚至超过了许多仙门修士;而白起则佩服范雎的才智与谋略,尤其是他提出的 “以阵法克制兽魂” 的思路,为破解血契术提供了全新的方向。
半个月后,范雎的身体已完全恢复,甚至因吸收了幽冥精血的残余力量,修为比之前还有所精进。白起为他准备了一身崭新的儒衫和一匹良马,亲自带他前往咸阳。沿途的秦军士兵看到将军对一名文士如此礼遇,都纷纷猜测范雎的来历,却无人知晓这位看似普通的文士,将在不久的将来改变秦国的命运。
进入咸阳城时,正值城中举行灵脉祭祀大典。街道两旁挂满了彩色的灵幡,法家修士们在广场上布下巨大的 “阴阳调和阵”,阵中升起的灵光直冲云霄。百姓们载歌载舞,庆祝秦国在伊阙之战后的初步复苏,虽然云中大战惨败的阴影尚未完全散去,但人们对未来仍充满希望。
“前面便是章台殿,王上与太后正在那里召见列国使者。” 白起指着远处巍峨的宫殿对范雎说道,“待会儿见到王上,你可将破解血契术的方法和你的治国理念尽情陈述,王上虽年幼,却聪慧过人,定会赏识你的才能。”
范雎整理了一下衣袍,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望着章台殿上飘扬的秦国旗帜,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借助这个机会,施展毕生所学,不仅要报答白起的救命之恩,更要实现 “富国强兵” 的理想,让秦国成为天下霸主。
白起看着范雎坚定的神情,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的冒险是值得的。范雎不仅能帮助秦国破解血契术,更可能为秦国带来全新的治国方略。云中大战的惨败让他明白,仅凭武力无法成就霸业,还需要像范雎这样有远见卓识的谋士辅佐。
章台殿的大门在两人面前缓缓打开,殿内的灵脉气息扑面而来,与两人身上的灵力产生共鸣。嬴稷与宣太后坐在殿上,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白起与范雎。范雎深吸一口气,跟在白起身后走进大殿,他知道,属于自己的时代,即将来临。而他心中早已酝酿成熟的 “远交近攻” 之策,也终将在这座大殿上,揭开改变天下格局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