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迅速收敛气息,祖巫虚影消散,金色瞳孔恢复正常。他抹去嘴角的血迹,沉声道:“无事,孤只是做了噩梦。” 待内侍退去,他看着掌心残留的金色纹路,心中燃起希望 —— 血脉之力正在适应化血草的侵蚀,甚至开始反过来吞噬毒草的阴寒之力,化作自身的养分。
他开始调整修炼法门,不再一味对抗,而是用《祖巫秘录》中的 “噬灵术” 引导血脉之力,将化血草的阴寒之力一点点剥离、炼化。这个过程如同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但他咬牙坚持,每一次炼化都让血脉之力更加凝练,眼神也更加锐利。
与此同时,宫廷的氛围悄然变化。吕不韦似乎察觉到嬴政的异样,加强了窥天阵的灵力输出,甚至安插亲信担任寝宫侍卫。更让嬴政警惕的是,母亲赵太后的宫中开始频繁出现吕不韦的身影,两人时常密谈至深夜,传出的笑声让他心中不安。
“王上,太后近日心情烦闷,常说宫中孤寂。” 内侍在汇报时,小心翼翼地提及,“吕相说,或许可以为太后寻些乐子,排解忧愁。”
嬴政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茶水溅出几滴在案几上。他知道吕不韦的用意 —— 控制太后,便能进一步牵制自己。他不动声色地说道:“既然母亲烦闷,便让她自己做主吧。只是宫中人多眼杂,莫要引些不三不四的人进来。” 这话既是提醒,也是试探。
几日后,宫中开始流传传闻,说吕不韦为太后寻到一位 “奇人”,精通 “阴阳合欢功”,能以灵力滋养身心。嬴政听到传闻时,正在与李斯讨论律法修订,他笔尖一顿,墨滴在竹简上晕开一个黑点,却只是淡淡道:“太后之事,由她去吧。”
李斯看着少年天子平静的侧脸,心中暗叹。他知道嬴政早已察觉传闻背后的阴谋,却选择隐忍 —— 此刻与吕不韦正面冲突,无异于以卵击石。这种隐忍,正是帝王术的精髓,也是积蓄力量的必经之路。
深夜的修炼室,嬴政运转血脉之力,丹田内的祖巫虚影已能凝聚出清晰的轮廓。化血草的阴寒之力越来越弱,反而成为血脉觉醒的 “催化剂”。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增长,不仅肉身强度远超常人,对灵力的感知也越发敏锐,甚至能隐约察觉到窥天阵的阵眼位置。
“时机快到了。” 他望着窗外的星空,北斗七星的位置预示着政权更迭的征兆。蒙骜已联络好军中半数将领,嬴傒得到了宗室八成支持,李斯修订的律法即将完成,而吕不韦还沉浸在 “掌控全局” 的错觉中,甚至为了巩固权力,开始将精力放在拉拢太后、培养新势力上 —— 这正是他等待的破绽。
他走到书架后,取出一块玄铁令牌,令牌上刻着秦国的龙纹,背面是一个 “忍” 字。这是蒙骜送来的信物,代表军中已做好准备。他抚摸着令牌上的纹路,仿佛能感受到千万将士的期待。
“吕不韦,你的化血草,困不住孤的血脉。” 嬴政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狼崽般的狠厉,“你引来的‘奇人’,也终将成为你的催命符。”
此时的吕不韦府邸,正灯火通明。吕不韦坐在书房,看着密探送来的报告 —— 上面写着 “嬴政安分守己,潜心向学,偶有咳血,血脉之力日渐衰弱”。他满意地笑了,端起酒杯饮下一口灵脉酒,对身旁的亲信道:“那化血草果然有效。待他彻底失去祖巫血脉,这秦国的天下,便真正是我们的了。”
亲信躬身道:“相爷英明。太后那边已接纳嫪毐,此人的‘阴阳合欢功’甚合太后心意,往后太后的势力,也能为相爷所用。”
吕不韦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做得好。有太后牵制,嬴政不足为惧。待时机成熟,便请封嫪毐为长信侯,让他彻底成为我们的爪牙。”
他们都未曾察觉,窗外的阴影中,一道细微的金色流光悄然掠过 —— 那是嬴政用祖巫血脉凝聚的灵识,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流光返回寝宫,嬴政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将玄铁令牌放回原处,重新翻开《祖巫秘录》。书页上的巫族符文在月光下流转,仿佛在为他积蓄力量。殿外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夜色正浓,而他知道,黎明已不远。
宫廷的长廊上,侍卫们巡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嬴政站在窗前,望着吕不韦府邸的方向,又看向母亲寝宫的灯火,心中默念:“孤会等,等一个将你们一网打尽的时机。在此之前,孤会像潜伏的狼,磨利爪牙,静待猎物露出破绽。”
血脉在体内奔腾,化血草的阴寒之力已不足为惧;忠臣在暗中集结,力量如滚雪球般增长;而敌人还在为眼前的假象沾沾自喜,甚至引狼入室。这场隐忍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胜利的天平,已在悄然向这位少年天子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