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暗流涌动失人心
议事结束后的三日内,吕府表面恢复平静,实则暗流汹涌。卫尉竭按令加固地库防御,却发现修士营的逃兵越来越多,他不得不将最核心的“凶煞修士”调入府中,导致城西营地防御空虚;郑安平返回洛阳调兵,却在途中被嬴政的影卫跟踪,行踪与私兵动向全被记录在案;淳于越联络中立官员,得到的却是“君侯好自为之”的敷衍回应,连昔日交好的士族都闭门不见。
聚灵园的灵脉因决策的摇摆而愈发紊乱。五行聚灵阵的符文彻底失效,灵田中的灵谷开始枯萎,原本清澈的灵脉池泛起黑沫,池中的文鳐鱼(《山海经》记载的灵脉鱼)翻肚漂浮,散发着死气。负责灵脉养护的修士急报:“君侯,园中的灵气正被一股阴煞吞噬,再不想办法,整个府邸的灵脉都会坏死!”
吕不韦却将所有精力投入地库的龙气炼化。他命人将地库的“饕餮镇邪阵”催动到极致,阵眼的灵柱刻满新的符文,试图加速龙气吸收。每日除了短暂的进食,他几乎寸步不离地库,任由府外的局势恶化。卫尉竭几次求见,想汇报修士营的溃乱与韩魏密使的催促,都被他以“炼化关键期,勿扰”为由挡在门外。
府中的门客开始大规模离去。一些老门客感念旧恩,留下“灵脉预警符”后悄然离开,符上标注着“咸阳周边已出现玄甲锐士布防”的警示;年轻门客则大多投靠了卫尉竭或郑安平,形成小团体,各自为战;甚至连吕不韦的贴身修士都开始偷偷转移灵材,准备跑路。昔日门客三千的盛况,如今只剩百余人,且人心涣散,毫无斗志。
正月十六,当吕不韦从地库短暂出来透气时,看到的是一幅衰败景象:聚灵园的灵树半数枯萎,议事堂的玉刻版裂痕蔓延,卫尉竭带来的修士个个面带菜色(煞气丹耗尽),淳于越则对着灵脉池叹息。“君侯,”淳于越递上一封密信,“这是洛阳传来的急报,郑安平调兵的事被嬴政发现,灵谷、煞气丹全被查抄,人也被扣押了!”
吕不韦如遭雷击,一把抢过密信,上面的字迹因灵气紊乱而模糊,却能看清“郑安平被俘,供出韩魏密使”的字样。他猛地看向卫尉竭,后者眼神闪烁:“君侯,事到如今,只能立刻起兵!韩魏密使说,只要咱们动手,他们马上出兵!”
可此时的修士营已不足两千人,且多半煞气反噬、灵窍受损,连“八门阵”都摆不完整。吕不韦望着地库方向,那里的龙气炼化刚到关键期,强行中断会前功尽弃;可不起兵,等待他的就是嬴政的清算。犹豫再次攫住了他:“再等等……等我炼化完这波龙气,只需三日,三日就好!”
这三日,成了致命的延误。嬴政的玄甲锐士已完成对吕府的合围,城西修士营被蒙恬以“清剿逃兵”为名彻底控制;廷尉府查清了韩魏密使的行踪,设下埋伏;李斯则发布《吕党罪证公告》,将三郡守的罪证与吕不韦私养修士的证据公之于众,咸阳百姓群情激愤,要求严惩吕不韦。
正月十九,当吕不韦终于从地库走出,准备起兵时,看到的是府外密密麻麻的玄甲锐士,听到的是城外百姓“诛杀国贼”的呼声。地库的东岳龙气只炼化了三成,元婴突破遥遥无期;卫尉竭的修士营已溃散,只剩百余人死守府门;韩魏的援军毫无音讯——他们早已被嬴政的使者警告,不敢妄动。
吕不韦站在聚灵园的白泽虚影旁,看着这只象征智慧的灵兽眼中的绝望,终于明白自己错失了最后的机会。议事堂的争论犹在耳畔,主战的狂热与主退的恳切都已无意义,他的犹豫,不仅葬送了自己数十年的经营,更将整个吕党推向了覆灭的深渊。而咸阳宫的嬴政,正看着《吕党合围图》,对李斯道:“吕不韦犹豫之日,便是他败亡之时。”
五、困兽犹斗待终局
吕府的合围已成定局,玄甲锐士的“九环锁灵阵”外环已启动,将府邸与外界的灵脉彻底隔绝。府内的灵气越来越稀薄,修士们因缺乏灵材而面色惨白,连卫尉竭的玄甲都失去了煞气光泽。吕不韦站在门楼上,望着城外飘扬的“秦”字大旗,权柄灵笏的青光彻底熄灭,他知道,最后的时刻即将来临。
“君侯,不如突围吧!”卫尉竭带着最后百余名修士跪在楼下,“我率死士开路,您从密道逃往洛阳,那里还有我的旧部,或许能东山再起!”他手中的“饕餮旗”残片散发着微弱的煞气,“这面旗子能引短暂的黑雾,可掩护突围!”
淳于越摇头:“突围也是死路一条,密道的入口已被锐士发现,他们布了‘地火阵’,进去就是自焚。君侯,与其突围受辱,不如自缚请罪,或许还能保全家眷。”他呈上早已写好的《请罪书》,上面按了自己的血印,“老夫愿随您一同请罪,以儒家身份担保您的性命。”
吕不韦看着楼下两种截然不同的建议,心中一片茫然。起兵的时机已失,归隐的退路已断,他就像被困在“奇门遁甲·死门”中的困兽,无论如何选择都是绝路。地库的东岳龙气在阵法隔绝下开始反噬,府中的灵脉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裂缝中渗出黑色的煞气,这是灵脉坏死的征兆。
“君侯!韩魏密使派人传来消息,说他们不敢出兵,但愿献上‘破阵符’,助您突围!”一名亲卫冲上楼,递上一枚黑色符纸,符上的煞气与卫尉竭的旗帜共鸣,“他们说‘欠您的人情已还,此后两不相欠’!”
吕不韦接过符纸,感受着其中的阴寒煞气,突然惨笑起来:“两不相欠?他们这是怕被朕牵连啊!”他将符纸扔在地上,用脚碾碎,“突围?请罪?都不必了!老夫纵横数十年,岂能受嬴政小儿的羞辱!”他转身下楼,走向地库,“把剩下的龙气全注入饕餮阵,老夫要让嬴政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卫尉竭眼中闪过决绝,立刻召集修士启动阵法;淳于越长叹一声,取出儒家竹简,开始吟诵《吕氏春秋》的“仁德篇”,试图以咒文缓和煞气反噬;白泽虚影悲鸣一声,撞向地库大门,仿佛想阻止这场徒劳的挣扎。吕府的最后一战,在灵脉坏死的哀鸣中拉开序幕,而咸阳宫的嬴政,正等待着最终收网的时刻。
这场迟来的反抗注定徒劳。当饕餮阵的黑雾升起时,玄甲锐士的“九环锁灵阵”内环立刻启动,金光如网般罩住黑雾,将煞气压缩回府中。地库的龙气在压缩下剧烈爆炸,半个府邸陷入火海,灵脉柱彻底崩塌,露出下面被污染的灵脉土壤。卫尉竭率死士冲锋,却被锐士的“法家破阵锤”砸得粉碎;淳于越的仁德咒在煞气中寸寸碎裂,他本人也被气浪掀飞,口吐鲜血。
吕不韦站在地库废墟中,看着漫天火光,权柄灵笏从手中滑落,摔成碎片。他终于明白,自己的犹豫不仅错失了机会,更违背了灵脉与法统的天道。而此时的嬴政,已收到吕府暴动的消息,他对李斯道:“传令蒙恬,围而不攻,待煞气散尽,再入府清算。另外,派使者前往韩魏,看看这两国的反应——他们的密使,该付出代价了。”
吕府的火光映红了咸阳的夜空,也照亮了诸侯们观望的眼神。吕不韦的困兽之斗即将落幕,而一场围绕秦国局势的诸侯博弈,正悄然拉开序幕——这正是嬴政等待的时机,他要借此试探天下诸侯的野心,为日后的统一大业扫清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