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逃出生天惊余悸
秦王政十五年三月的咸阳郊外,渭水支流的芦苇荡中弥漫着潮湿的煞气。吕不韦踉跄着冲出封禅台的包围圈,玄色锦袍被阵法的金光撕裂数道口子,胸口的灵窍因龙气反噬而阵阵剧痛,每走一步都牵扯着丹田内紊乱的东岳龙气。身后封禅台的方向传来沉闷的爆炸声,那是玄甲锐士剿灭残余修士的动静,如同重锤敲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君侯,快上车!”亲信郑安平驾着一辆不起眼的商队马车等候在岸边,车帘上的“商”字幌子在煞气中微微晃动。吕不韦狼狈地钻入车厢,刚坐稳便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垫着的灵锦。“嬴政……好狠的手段!那封禅台的阵法绝非寻常,定是用了镇法碑碎片!”他咬牙切齿,指尖因愤怒而深深陷入掌心。
车厢内的“灵脉镜”记录着他的状态:金丹期巅峰的灵气团布满裂痕,东岳龙气与饕餮煞气相互冲撞,灵窍外壁的防护层已濒临破碎。郑安平递上一枚“凝神丹”,丹药的灵气顺着吕不韦的指尖流入体内,暂时压制住翻腾的煞气:“君侯,咱们得尽快找地方调息,再拖下去灵窍恐会崩碎。”
马车沿着渭水北岸的“灵脉盲区”疾驰,这里是大秦炼气士当年留下的隐蔽通道,灵气流动紊乱,能屏蔽追踪。吕不韦靠在车壁上,闭目回忆封禅台的每一个细节:法家困龙阵的黑白力场、镇法碑碎片的净化灵光、嬴政那胜券在握的眼神……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败得如此狼狈。
“嬴政的布局远比想象中周密。”吕不韦睁开眼,眼中闪过惊惧与不甘,“他不仅算准了我会去封禅台,还摸清了饕餮煞气的弱点,用秦法符文克制。这背后定有高人指点,多半是李斯那叛徒!”他猛地一拍车壁,车厢的木架发出呻吟,“还有蒙恬的玄甲锐士,布防滴水不漏,显然准备了不止一天两天。”
逃亡途中,不断有溃散的吕党修士前来汇合,带来的消息却一个比一个沉重:卫尉竭战死、晋阳据点被捣毁、洛阳的私兵被秦军拦截……吕不韦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势力早已在嬴政的步步紧逼下土崩瓦解,如今身边只剩不到百人,灵材、丹药也所剩无几。
马车最终停在一处废弃的“灵脉驿站”——这是战国时期吕不韦秘密修建的据点,藏在太行山脉的支脉中,驿站地下有连通的灵泉,能提供基础的灵气补给。吕不韦进入驿站密室,立刻布下“三环警戒阵”,开始调息疗伤,密室的石壁上刻满了《吕氏春秋》的符文,散发着微弱的灵光,仿佛在无声地安慰着这位落魄的权相。
二、灵脉异动察杀机
在灵脉驿站调息三日后,吕不韦的伤势略有好转,丹田内的东岳龙气虽仍紊乱,却不再冲撞灵窍。他走出密室,站在驿站的“观气台”上,望着咸阳方向的天空,那里的龙气凝聚成一道肉眼可见的光柱,威压之强让远处的太行煞气都为之退避。
“君侯,派去咸阳的探回报了。”郑安平呈上一卷染血的竹简,“嬴政回到咸阳后,并未放松戒备,反而加派了玄甲锐士巡查,封锁了所有通往城外的灵脉通道。更奇怪的是,国子学的法家修士最近频繁出入镇邪碑所在地,似乎在研究什么。”
吕不韦接过竹简,指尖的灵气注入其中,探回的画面在眼前展开:咸阳宫的镇邪碑周围布满了法家修士,他们正用“灵脉刻刀”剥离碑上的符文;李斯亲自坐镇指挥,手中拿着一卷标注着“困龙阵进阶图”的竹简;嬴政则每日登上观星台,龙气与封禅台的阵法产生共鸣……每一个画面都透着浓烈的杀机。
“他在完善阵法!”吕不韦瞳孔骤缩,瞬间明白了嬴政的意图,“封禅台的困龙阵只是初试,他想借助镇邪碑的力量,打造更强大的绝杀之阵!若让他成功,别说翻盘,咱们连逃生的机会都没有!”他转身看向密室,那里存放着《吕氏春秋》的孤本,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为确认嬴政的动作,吕不韦冒险动用了“灵脉回溯术”——这是一种消耗巨大的秘术,能通过残留的灵气碎片还原过去的场景。他取出一枚珍藏的“忆灵珠”,注入东岳龙气,珠子立刻亮起,浮现出嬴政与李斯在军略室的画面:
“……镇邪碑的七块碎片已在封禅台布下,但若想困住吕不韦的地仙虚影,还需注入《商君书》的法篆之力。”李斯指着阵图,“臣建议从国子学调取法家修士,日夜祭炼阵眼,确保决战时能发挥最大威力。”
嬴政点头:“吕不韦必然会反扑,他的《吕氏春秋》融合百家,不可小觑。传令下去,加快祭炼速度,同时放出消息,说朕将在三月底再次前往封禅台祭天,引他主动现身。”
画面至此中断,忆灵珠因能量耗尽而碎裂。吕不韦脸色煞白,冷汗浸湿了后背——嬴政不仅知道他要反扑,还摸清了《吕氏春秋》的底细,甚至设下陷阱等着他自投罗网。“好深的算计!”他喃喃自语,心中却燃起一股不服输的狠劲,“你想引我去封禅台,我偏要让那里成为你的葬身之地!”
他立刻召集残余党羽,在驿站密室召开紧急会议。密室的石壁上投射出吕不韦用灵气绘制的地图,标注着嬴政的布防与封禅台的阵法弱点:“嬴政以为吃定了我,却不知我还有最后的底牌。”他指向地图上的封禅台,“三月底的祭天,就是我们的机会。在此之前,必须完成一件大事。”
三、宝典炼化铸神兵
密室的中央,《吕氏春秋》的孤本悬浮在半空,竹简由罕见的“灵竹”制成,历经数年灵气滋养,已泛起温润的玉光。全书分为“十二纪”“八览”“六论”三部分,共计二十六卷,每一卷的竹简上都刻满了融合百家的符文,散发着儒家的仁德气、法家的严明光、道家的自然韵……这是吕不韦毕生心血的结晶,也是他最后的希望。
“诸位可知,为何《吕氏春秋》能融合百家而不冲突?”吕不韦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因为此书的编撰,从一开始就用了大秦炼气士的‘铸器术’,将百家理念以灵脉为骨、符文为肉,早已具备法器的雏形。”他伸出手掌,东岳龙气缓缓注入悬浮的竹简,“今日,我便要将它彻底炼化为器,让它成为咱们翻盘的神兵!”
炼化仪式远比想象中复杂。吕不韦按照密室石壁上记载的“大秦炼气士秘典”,在地面绘制出巨大的“三才炼宝阵”:阵眼对应“十二纪”,布儒家仁德符;左阵对应“八览”,刻法家严明纹;右阵对应“六论”,绘道家自然气。他命郑安平等亲信修士按三才方位站定,以精血为引,维持阵法运转。
“第一步,融灵!”吕不韦高喝一声,将东岳龙气注入《吕氏春秋》的首卷“十二纪”。竹简剧烈震颤,发出嗡鸣,十二卷竹简化作十二道流光,分别冲向地面阵法的十二个方位,与预先刻好的地支符文产生共鸣。密室的灵泉突然喷涌,泉水化作灵气锁链,将流光与阵法牢牢绑定。
“十二纪对应一年十二月,象征天地时序,内含《山海经·大荒东经》记载的‘十二月神’虚影。”吕不韦一边注入龙气,一边解说,“需以泰山龙气为引,唤醒沉睡的月神之力,方能化地仙虚影护阵。”随着他的话语,十二道流光中渐渐浮现出人形虚影,有的手持农具(春神),有的身披寒霜(冬神),气息威严而古老。
炼化“十二纪”耗费了吕不韦三成的东岳龙气,当最后一道月神虚影稳定下来时,他已面色苍白,却难掩兴奋:“这只是开始!”他转向“八览”,这部分记载着治国安邦的方略,蕴含着法家、墨家、名家等学派的精髓。“八览对应八方,象征天下疆域,需以人心为火,炼百万书灵为兵!”
他取出从各地收集的“修士灵魄”——这些都是自愿追随吕不韦的死士,临终前将灵魄注入竹简。随着灵魄与“八览”融合,竹简上的法家符文突然暴涨金光,无数细小的人形灵体从竹简中涌出,手持戈矛剑戟,组成整齐的军阵,虽只是虚影,却散发着肃杀之气。“这些书灵受《吕氏春秋》理念滋养,绝对忠诚,战力堪比精锐修士!”
最后的“六论”最为特殊,记载着诸子百家的哲理思辨,蕴含着道家的阴阳、儒家的伦理、农家的耕织……吕不韦称之为“天地至理”。炼化这部分时,他动用了最后的东岳龙气与自身精血:“六论对应六合,象征宇宙大道,需以精血融灵,方能化无形为有形,克敌之术无穷!”
精血与“六论”竹简接触的瞬间,密室中突然响起雷鸣般的嗡鸣,六道彩色光带从竹简中升起,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太极图,图中不断闪现出各种术法符文:儒家的仁德咒、法家的破阵符、道家的隐身术、墨家的机关纹……仿佛汇聚了天下所有的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