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点头应允:“准奏。韩非子,你可联合李斯、景渊等法家修士,三日之内拿出修订草案,交由朕审定后颁布天下。”李斯此刻正站在百官队列中,听到嬴政点自己的名字,连忙上前跪拜领旨,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他虽曾入吕府,却在关键时刻保持中立,此刻终于得到了嬴政的重用。
就在此时,祭台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几名吕党核心门客见吕不韦失势,竟试图趁乱逃跑,却被早已戒备的玄甲锐士当场擒获。为首的门客正是曾怂恿吕不韦发动叛乱的甘罗,他被锐士按在地上,依旧挣扎着喊道:“相邦待你们不薄,你们怎能如此绝情!秦法酷烈,今日能废相邦,明日就能废你们所有人!”
嬴政冷冷地看着他,对执法修士道:“按秦法,叛乱从犯,斩立决。其魂魄炼入‘镇法碑’,永世不得超生。”执法修士领命,当场祭出法剑,剑光闪过,甘罗等人的头颅落地,鲜血染红了祭台下方的青石板。他们的元婴刚要离体,便被预先布下的“锁魂阵”困住,硬生生被拽回尸身,随着法剑符文的闪烁,魂魄被一点点抽离,化作缕缕青烟融入远处的镇法碑中。
这血腥的一幕震慑了全场,原本还有些微词的旧贵族们瞬间噤声,再也不敢有任何异动。嬴政知道,对付这些依附吕党的蛀虫,唯有铁腕才能立威,才能让新的法统秩序迅速落地。
处置完叛乱余孽,嬴政开始论功行赏。“嬴傒率宗室护法,功不可没,晋封‘奉法侯’,赐灵田三千亩,祖巫血玉一块。”嬴政的话音刚落,内侍便捧着一块拳头大小的血玉上前,血玉中蕴含着精纯的祖巫血脉之力,正是滋养修士修为的至宝。嬴傒郑重接过血玉,再次拜谢:“臣定不负陛下所托,以宗室血脉守护秦法!”
“韩非子以《商君法篆》破幻术,护持法统,晋封‘法侯’,执掌法道学院,赐‘明法剑’一柄。”韩非子上前领赏,那柄明法剑长三尺七寸,剑身刻满了法家符文,据说能斩天下虚妄,正是法家修士梦寐以求的法器。他握着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臣必以毕生之力,传扬秦法,培育法家修士。”
其余有功的宗室修士、法家锐士、甚至普通百姓也都得到了相应的赏赐——灵田、丹药、法器、爵位,按照秦法“有功者赏”的原则,一一兑现。受赏者们感激涕零,纷纷表示要誓死效忠嬴政,守护秦法,整个祭天现场的气氛从之前的紧张肃杀,彻底转为热烈而坚定。
吕不韦被两名锐士押在一旁,看着嬴政论功行赏、收揽人心的场景,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看到曾经依附自己的官员如今对嬴政阿谀奉承,看到自己耗费心血培养的门客此刻瑟瑟发抖,看到那枚象征权力的相邦印绶被封存,心中涌起一股彻骨的寒意。他终于明白,自己输的不仅是一场叛乱,更是整个法统之争——秦法早已深入人心,皇权与法统的结合,绝非他的百家幻术所能撼动。
“仲父,”嬴政处理完封赏事宜,终于再次看向吕不韦,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你虽被削权,但食邑万户依旧,可安享晚年。切记,此后不得干预朝政,不得私会旧部,不得再炼外道法术。若有违反,秦法无情。”
吕不韦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嬴政,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你以为废了相邦,盖了玺印,就能高枕无忧?仙门不会放过你,六国不会臣服你,连你身边的法家修士,终有一天也会反噬你!”
嬴政没有动怒,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仙门若敢再犯,朕便灭了仙门;六国若不臣服,朕便一统六国;法家修士若有异动,秦法自会惩戒。秦法之道,在于‘规矩’二字,谁也不能例外。”
说完,他不再理会吕不韦,转身对众人道:“亲政大典,到此结束!传朕旨意,即刻返回咸阳,诏告天下今日之事,推行新制,稳固法统!”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全场再次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法家修士组成的仪仗队率先开路,玄甲锐士护卫在嬴政左右,宗室修士与百官紧随其后,百姓们则自发地让出一条通道,看着这支承载着秦国未来的队伍缓缓离开祭天台。
阳光依旧明媚,圣火依旧燃烧,悬于半空的“法”字虚影在队伍离开后,缓缓沉入祭台的承天石中,与地脉龙气融为一体。从今日起,雍城祭天台不仅是祭祀之地,更成了秦法与皇权结合的象征,这里的每一块青石板、每一道符文,都将铭记这场决定秦国命运的亲政大典。
队伍离开后,祭天现场的百姓与修士们并未立刻散去,他们围着被斩杀的吕党余孽尸体与那片未干的血迹,议论纷纷。“陛下真是天命所归啊,连宗室都站出来支持秦法!”“吕相邦太糊涂了,放着好好的相邦不当,非要搞叛乱!”“以后治国文书要盖皇帝玺印了,这秦法怕是要比以前更严了!”“严才好!严才能没乱子,咱们才能安稳修炼、种地!”
这些议论声随着风传到远方,很快便会传遍雍城,传入咸阳,乃至扩散到整个秦国。嬴政收权定调的消息,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正在激起层层涟漪,影响着每一个秦人的心思。
被押解在队伍后方的吕不韦,听着周围百姓的议论,感受着体内不断流失的灵力,心中的不甘与怨毒渐渐被一种更深的恐惧取代。他知道,自己失势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开,那些依附他的门客、旧部、甚至仙门盟友,都将在这场权力洗牌中做出选择。而“仲父”这个虚职,看似是恩典,实则是将他放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让他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嬴政一步步巩固权力,推行新法。
队伍行至雍城城门时,吕不韦无意间抬头,看到城门上悬挂的告示牌——那里原本贴着他颁布的《吕氏春秋》节选,此刻却已被换成了嬴政刚刚颁布的“收权定法诏”,诏书上加盖的皇帝玺印金光闪闪,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猛地闭上眼睛,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他经营数十年的权力版图,终究还是在秦法与皇权的双重碾压下,轰然崩塌。
而在咸阳城的吕相邦府,此刻正弥漫着一种恐慌的气氛。门客们从各种渠道得知了雍城祭天台的消息,知道相邦印绶被收,吕不韦被封虚职,叛乱核心被斩杀,一个个都坐立不安。有人开始悄悄收拾行囊,有人聚在一起商议对策,有人则望着府门外的街道,等待着最终的消息确认。曾经车水马龙、门庭若市的相邦府,此刻已隐隐透出几分冷清,一场新的动荡,正在吕不韦失势的阴影中悄然酝酿。
嬴政坐在前往咸阳的龙辇中,透过车窗望着沿途的田野与灵田,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收回相权、确立玺印制度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无数的挑战——肃清吕党余孽、完善三公九卿制、推行新的文书制度、应对仙门与六国的反应……但他毫不畏惧,因为他身后有坚定的宗室、忠诚的法家修士、拥护秦法的百姓,更有那历经数代秦王心血、已深入人心的秦法铁律。
亲政大典的落幕,不是结束,而是秦国法统新篇章的开始。皇权与法统的结合,将如同那道沉入地脉的“法”字虚影,在秦国的土地上扎根、生长,最终支撑起一个前所未有的仙朝帝国。而失势的吕不韦与他的残余势力,不过是这新篇章开启前,必须扫去的尘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