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阵修士心震动
封禅台的变故让观战的天下修士陷入死寂。这些来自七国的修士中有仙门信徒、有百家传人、有散修隐士,他们原本或支持吕不韦的“百家兼容”,或质疑秦法的“酷苛”,此刻却被困龙阵的霸道与秦法的威严彻底震撼。
人群前排,一名身着道家法袍的修士喃喃自语:“地仙虚影被破,万法镜碎裂,连元婴修士都能被阵法废去修为……秦法的威力,竟已至此?”他曾坚信“道法自然”,鄙夷秦法的“人为强制”,此刻却看着法绳上流转的符文,第一次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动摇。
不远处,几名儒家修士脸色复杂。他们曾奉吕不韦为“百家领袖”,推崇“仁政德治”,此刻却看着被法绳锁住的吕不韦,想起了秦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铁律。一名年轻的儒家修士低声道:“吕相曾说秦法‘失于仁’,可他乱法惑众,若无法阵约束,又有谁来为无辜百姓主持公道?”
韩国修士申不害站在人群中,目光死死盯着困龙阵的符文。他精通“术势”之学,曾认为秦法“过于刚硬”,此刻却从阵法的运转中看到了“法势”的精妙——八门金锁阵的布局、地脉灵气的运用、符文与法印的配合,无不体现着“法者,势也”的高深境界。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申子》竹简,竹简上“君必有明法正义”的字样与阵法符文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嬴政立威明法纪
嬴政没有理会周围的议论,他走到悬空的吕不韦面前,人皇法印的金光照亮了他冰冷的面容。“吕不韦,你以权谋私,乱我法统;勾结仙门,引外力犯境;散布流言,惑我民心。”嬴政的声音透过灵力传遍全场,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在众人心上,“按秦法,当处‘灵根尽毁,终身囚禁’,你服否?”
吕不韦的意识已近模糊,剧痛和虚弱让他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发出含混的呜咽。法绳上的符文仍在持续净化他的灵力,他的皮肤变得干瘪,头发彻底花白,看上去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这便是秦法对叛乱修士最严厉的惩罚:不仅废去修为,更要剥夺其修士的生机,让他以凡人之躯承受罪孽的苦果。
嬴政抬手示意,两名法家锐士上前,拿出一副特制的“锁灵镣铐”——镣铐由玄铁混合灵晶打造,上面刻满了与困龙阵同源的符文,能防止被囚者恢复灵力。锐士解开部分法绳,将镣铐戴在吕不韦的手脚上,镣铐接触皮肤的瞬间,符文亮起,吕不韦再次发出痛苦的呻吟,最后一丝灵力也被彻底锁死。
“将吕不韦押回咸阳,囚禁于‘明法狱’,听候发落。”嬴政下令,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其党羽公孙衍、欧冶等人,按律严惩,不得姑息。”
法家锐士领命,拖着戴满镣铐的吕不韦向封禅台下方走去。吕不韦的身体在青石板上拖出一道淡淡的血痕,他的目光涣散地扫过周围,最后落在嬴政身上,眼中残留着一丝不甘、一丝怨毒,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这个曾权倾天下的相邦,终究成了秦法铁律下的阶下囚。
阵散威存示天下
困龙阵的金光渐渐收敛,法绳缩回地下,封禅台的青石板恢复了原状,仿佛刚才的激战从未发生。但空气中残留的灵力波动和吕不韦拖出的血痕,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法统之争的惨烈。人皇法印缓缓飞回嬴政手中,印面的金光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法统传承卷的红光交相辉映。
韩非子走到嬴政身边,低声道:“陛下,困龙阵虽收,但阵法的灵力已融入泰山地脉,方圆百里的修士都能感受到秦法的威严。此战之后,天下修士当知法统不可犯,秦法不可违。”
嬴政望着远方连绵的山脉,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知道,困龙阵锁住的不仅是吕不韦的身体,更是天下对秦法的质疑;废去的不仅是吕不韦的修为,更是百家虚妄挑战法统的野心。这场胜利,不是终点,而是秦法统一天下的新起点。
观礼台上的六国使者纷纷上前祝贺,态度恭敬得近乎谄媚。田单代表齐国献上灵脉地图:“齐国愿尊秦法为圭臬,灵脉共享,修士互通。”信陵君魏无忌则承诺:“魏国即刻废除旧制,全面推行秦法,启灵院、军功制一体照搬。”嬴政淡淡点头,没有过多言语——实力才是最有力的话语权,困龙阵的威力已让六国彻底臣服。
人群中的申不害望着封禅台中央的阵眼,又看了看嬴政手中的人皇法印,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喃喃自语,声音虽低,却被身旁的几名修士听到:“我曾以为‘道高于法’,今日方知,无规矩之道是为妄道,无法统之术是为邪术……或许,法真的能凌驾于道之上,能定天地之序,能安万民之心……”
这番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观战修士中激起层层涟漪。不少原本信奉仙门、质疑秦法的修士纷纷点头,目光重新落在封禅台的阵法痕迹上,眼中多了几分敬畏、几分思考。他们开始明白,秦法的威力不仅在于术法的霸道,更在于其背后的民心所向、规矩所立——这才是最坚不可摧的法统根基。
泰山的暮色越来越浓,嬴政率领法家修士开始撤离封禅台。人皇法印的金光在暮色中如同灯塔,照亮了下山的道路。困龙阵的余威仍在泰山地脉中流转,警示着任何试图挑战法统的势力。而在观战修士的心中,一场关于“法与道”“统与乱”的思考才刚刚开始——这便是嬴政想要的结果:不仅要在武力上击败对手,更要在理念上征服天下,让秦法的光芒,真正照亮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