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怒喝一声:“蛮夷也敢挡我大秦铁骑?燕王喜叛国逃窜,藏匿于此,识相的速速交出,否则踏平你冰原!”他催动踏雪乌骓兽,率先冲向谷口,长枪划出一道金色弧线,劈开迎面而来的冰箭。秦军修士紧随其后,不断祭出“雷火符”,符火在冰谷中炸开,暂时逼退寒气,却很快就被谷内的酷寒扑灭。
冰娥见状,挥动冰晶令牌。断冰谷内的冰层突然翻涌,数十条“冰蛇”从地下钻出,这些由玄冰灵脉凝聚而成的异兽身长十丈,口吐寒气,朝着秦军缠来。李信挥枪斩碎一条冰蛇,却见碎冰落地后又重新凝聚,根本杀之不尽。“是奇门遁甲的‘死门’!”李信身边的法家修士大喊,他手持“镇法镜”,镜光照射处,冰蛇的动作明显迟缓,“这些冰蛇是阵法灵力所化,不破阵眼杀不尽!阵眼应该在谷内的玄冰龟雕像处!”
李信当机立断:“随我冲阵眼!”他催动踏雪乌骓兽加速,枪尖凝聚起更强的灵力,硬生生在冰蛇群中劈开一条通路。秦军修士紧随其后,不断祭出“破甲符”“裂魂钉”,试图撕开冰原修士的防线。然而越往谷内深入,寒气越重,暖阳符的光芒彻底熄灭,不少修士的灵力开始紊乱,连呼吸都带着白霜。
冰娥站在玄冰龟雕像旁,手中令牌不断挥动。这座雕像高达十丈,由整块玄冰雕刻而成,龟甲上的纹路与断冰谷的阵法相连,正是冰封千里阵的核心阵眼。她身后的冰原修士结成“寒冰阵”,将灵力注入冰层,断冰谷内的温度骤降,空气中的水汽凝结成无数冰锥,如暴雨般射向秦军。秦军的玄甲被冰锥击中,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不少修士被冰锥刺穿甲胄,伤口瞬间冻结,失去了战斗力。
“将军,暖阳符失效了!”副将大喊,他的嘴唇冻得发紫,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李信也感觉到刺骨的寒意,踏雪乌骓兽的速度越来越慢,四蹄上凝结的冰层越来越厚。他咬牙取出嬴政所赐的破阵符,将全身灵力注入其中:“法家破阵,以力证道!”破阵符化作一道金光射向玄冰龟雕像,金光所过之处,冰蛇和冰锥纷纷消散。
山顶的玄冰长老见状,冷哼一声:“不知天高地厚!”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的“玄冰珠”,珠内封印着一缕上古冰夷的残魂。“让他们见识一下玄冰灵脉的真正力量!”玄冰珠被掷向空中,炸开的瞬间,一股滔天魔气般的寒气席卷整个断冰谷,谷内的冰层迅速增厚,连光线都被冻结,天地间一片漆黑。
“冰封千里!”冰娥娇喝一声,将冰晶令牌插入玄冰龟雕像的基座。雕像双眼亮起蓝光,整个断冰谷的冰层突然剧烈收缩,形成一个巨大的冰罩,将冲入谷内的秦军尽数罩在其中。李信只觉周身灵力瞬间凝固,连思维都变得迟缓,他下意识地看向胯下的踏雪乌骓兽,只见爱驹的身体正从四蹄开始结冰,黑色的鬃毛凝结成霜花,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座栩栩如生的冰雕,唯有一双眼睛还保持着惊恐的神色。
“不!”李信目眦欲裂,他奋力挣脱冰层的束缚,却发现四肢已经被冻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个被冻成冰雕。冰原修士趁机发动攻击,冰魄剑斩在冰罩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秦军修士气血翻涌。
“李信,投降吧!”玄冰长老的声音在冰罩外响起,带着一丝傲慢,“你若肯归顺冰原,我可饶你不死,还能让你修炼玄冰灵脉的功法,岂不美哉?”冰娥走到冰罩前,冰蓝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怜悯:“秦军的法道虽强,却不懂顺应天地灵气。在这玄冰灵脉之地,你们的符咒根本无用。”
李信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血珠在空中冻结成冰粒:“我乃大秦将军,生为秦臣,死为秦鬼,岂会向蛮夷投降!”他用尽最后一丝灵力,将一枚“传讯符”掷向空中,符纸穿透冰罩,化作一道金光飞向西方,“嬴政陛下的赤焰营很快就到!你们这些靠灵脉苟活的爬虫,终将被离火焚尽!”
玄冰长老脸色一沉:“不知死活!冰娥,加固阵法,让他们在冰罩里慢慢冻毙!”冰娥点头,再次催动令牌,冰罩上的纹路更加密集,寒气愈发刺骨。李信能感觉到生命力正在快速流失,意识逐渐模糊,但他死死盯着西方,仿佛已经看到赤焰营的紫色火焰正在赶来的路上——那是法家至阳之火,也是冰原灵脉最大的克星。
谷外的燕王喜和太子丹看着被冰封的秦军,神色各异。燕王喜长舒一口气,对玄冰长老拱手:“多谢长老出手,燕国得以保全。”太子丹却望着冰罩中李信不屈的身影,重瞳中闪过一丝忧虑:“父王,秦军的传讯符已经送出,他们的援军很快就会到……冰原修士真的能挡住吗?”
玄冰长老傲然道:“太子殿下放心,‘冰封千里阵’与长白山玄冰灵脉相连,只要灵脉不绝,阵法就不会破。秦军的火焰再强,也融化不了万年玄冰。”他看向冰罩中逐渐被冰封的李信,眼中满是不屑,“这便是与冰原作对的下场。”
然而他没注意到,冰罩底部的冰层下,正有一丝微弱的红光在流动——那是李信的踏雪乌骓兽临死前,体内离火灵力与冰层碰撞产生的反应,也是玄冰灵脉唯一的破绽。更没注意到,西方的天际线上,一缕紫色的火焰正在缓缓升起,那是赤焰营携带的“地火符”正在靠近的征兆,而这缕火焰,即将点燃一场焚尽冰雪的滔天大火。
燕王喜在玄冰长老的护送下返回襄平,他以为终于可以高枕无忧,却不知嬴政得知李信被困的消息后,已下令蒙恬率领赤焰营星夜驰援。此刻的赤焰营修士正穿越燕地,他们的朱红鳞甲在雪地中格外醒目,甲片间流淌的火山岩浆纹路散发着灼热的气息,腰间的“地火符”隐隐作响,只待抵达断冰谷,便要以地心之火融化这冰封的天地。
太子丹站在襄平城头,望着西方的天空,重瞳中那缕紫色火焰越来越清晰。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剑——这是燕昭王留下的“斩冰剑”,剑鞘上刻着“燕虽小国,有死无降”的铭文。他知道,这场看似胜利的冰封之战,不过是辽东覆灭的序幕,而他,早已做好了以身殉国的准备。
断冰谷的冰层下,玄冰灵脉仍在缓缓流动,滋养着冰封千里阵的每一处阵眼。冰娥守在玄冰龟雕像旁,轻轻抚摸着冰冷的基座,她相信只要守住这里,就能永远挡住秦军的脚步。但她没看到,雕像脚下的冰层正在微微发烫,一丝来自地心的火焰,已经顺着灵脉的缝隙悄悄靠近——那是火攻冰原的导火索,也是燕国残余势力覆灭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