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布尔和中年男人的胡杨树脂堵漏膏也熬制完成。他们收集胡杨树渗出的树脂,混上碾碎的驼毛和羊皮碎屑,用石板小火慢熬成黏稠的膏体;新村民的浮囊已漏气大半,埃布尔快速将堵漏膏涂在破损处,再用铜片压住,半刻钟后,膏体凝固,浮囊竟不再漏气,驼毛的保暖性也没受影响。这堵漏膏比东北的松脂黏合剂更适配羊皮材质,专克水域的装备破损。
猎人、小栓的红柳流沙杖也削得精准。他们选了最笔直的红柳根,截成七尺长,用石刃将一端削成尖锐的锥形,再在杖身每隔一尺刻一道刻度;小栓在杖尾绑上铜铃铛,猎人试了试,杖尖插进浅滩旁的沙地,能清晰测出流沙的深浅,铃铛声还能预警地下的沙虫。这流沙杖比东北的踏头草探路杖更适配戈壁的流沙区,专克沙漠的隐形陷阱。
“先停手!你们的铜牌和先行者的标记一致!”守洞人举着巨石缝隙里的铜牌,朝着迟疑的盗匪喊,“我们是闯关东的求生者,带着天泪石找归处,不是你们的敌人!”
那名盗匪果然收了刀,回头呵斥同伴:“阿木,别打了!他们有先行者的信物,老首领说过,见到天泪石和铜牌的人,要护他们过沙虫巢穴!”叫阿木的盗匪虽不甘心,却也悻悻地收起弯刀,胳膊上的伤口已开始红肿,显然是沾到了蟾蜍的毒液。
陈沐阳趁机挥着铜片红柳盾,指挥众人将剩余的蟾蜍赶进暗河,雅兰和伊娃用火矢在浅滩边缘燃起一道小火墙,防止蟾蜍再次靠近。
埃布尔和中年男人将新村民的浮囊拖到巨石后,老栓赶紧给阿木的伤口敷上盐生草膏,红肿竟快速消退,阿木看他们的眼神也缓和了几分。
“沙洞在巨石右侧的沙坡下,洞口有先行者的石刻,但流沙区不好走,我带你们过去!”持铜牌的盗匪自称巴图,他指着巨石右侧的沙坡,那里果然有一道被风沙掩埋大半的洞口,洞口上方刻着和铜牌、晶石一致的符号。
可就在众人准备转移时,暗河上游传来一声巨响,驿站彻底坍塌,河道被堵,水位暴涨的速度陡然加快,浅滩的最后一块空地也被淹没,新村民的浮囊只能勉强漂在水面,孩子的驼毛保暖毯已被打湿,开始发抖。
更糟的是,沙坡下的流沙区突然传来一阵“沙沙”声,巴图脸色大变:“是沙虫!它们被血腥味和火矢的烟吸引来了!”
猎人赶紧举起红柳流沙杖插进沙地,杖尖刚到三尺刻度就猛地往下陷,铃铛声疯狂作响,显然流沙下的沙虫已开始活动。巴图从皮袍里掏出一把沙蒿火矢,喊道:“沙虫怕火和铜器!把铜环和火矢都拿出来!”
陈沐阳攥着晶石和铜牌,晶石的微光突然朝着沙洞的方向暴涨,洞口的石刻竟亮了起来,沙坡下的流沙区里,竟浮现出一条由先行者符号组成的安全路径,路径上的沙子是实的,刚好能通往沙洞。
可此时,沙虫已顶破流沙,露出半尺长的金色虫头,朝着离得最近的孩子爬去,而暗河的水,已漫到了巨石的底部,浮囊随时可能被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