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俄人穿着厚皮靴,踩着积雪,朝着垦荒地的方向走,走在最前面的俄人,刚好踩中了红松尖刺陷阱。
“咔哒”一声,触发杆弹起,红松尖刺猛地扎进他的皮靴,俄人惨叫着摔倒在雪地里,抱着脚打滚,另外两个俄人吓得往后退,端着步枪乱扫,却没看到人。
陈沐阳举着红松斧冲出来,猎人也举着尖刺,流民们拿着桦树皮防寒衣里的尖刺,一起喊着冲上去,俄人见状,扔下勘测仪,拖着受伤的同伴,仓皇钻进了树林。
第五天,陈沐阳带着猎人,按着先行者木牌的标记,在向阳坡的一棵百年红松树下找参。
松针铺了厚厚的一层,腐殖土软乎乎的,陈沐阳用小铲子慢慢挖开松针,露出了一根细细的、奶白色的参须,顺着参须挖下去,挖了半尺深,一棵五叶的老山参露了出来,参须完整,像小娃娃的胳膊,足足有二两重。
他们带着老山参,去了附近的义匪据点,义匪头目看着老山参,眼睛发亮,给了他们半袋小米、十斤盐,还有一块完整的鹿皮——这些物资,足够流民们撑过整个冬天。
第七天,雅兰和伊娃把柳根鱼用雪冻起来,放进冻土储粮窖,又把小米和盐分成小份,装在桦树皮袋里,分给每户流民。
流民们拿着桦树皮袋,对着陈沐阳和猎人鞠躬:“陈先生,猎人兄弟,要是没有你们,俺们今年肯定熬不过去。”
第九天,大烟炮的前兆来了,狂风卷着雪片,把天空吹得灰蒙蒙的,陈沐阳带着青壮,把垦荒地的种子用雪埋好,又在地窨子的火塘里堆了足够的红松枝,能烧三天三夜。
第十天,大雪封山,长白山被雪封住,连树林里的风声都被雪盖住,俄人没法再来,垦荒地也被雪盖住,等着春天的到来。
流民们把最后一点柳根鱼放进冻土储粮窖,穿上桦树皮防寒衣,在地窨子里烤着柳根鱼,喝着松针煮的茶,脸上再也没有之前的愁容。
小娃拿着一块冻得硬邦邦的柳根鱼,啃得满脸是油,流民老者摸着他的头,笑着说:“明年春天,俺们就能种小米,再也不用饿肚子。”
陈沐阳看着火塘的火光,看着流民们的笑容,指着向阳坡的方向:“明年春天,咱们就在这儿种小米,种桔梗,把这片冻土,变成黑土地。”
地窨子旁的刻痕,在火光的映照下,又浮现了新的字迹,和之前的先行者符号连在一起:“闯关东者,垦荒守土,生生不息”。
猎人看着刻痕,笑着对陈沐阳说:“咱们的求生之旅,才刚开始。”
陈沐阳点点头,看着外面的大雪,看着向阳坡的红松,心里清楚,这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他们要守着这片土地,守着这些流民,把闯关东的求生意志,把互助的情谊,一直传下去。
雪还在落,地窨子里的火塘还在烧,长白山的林海中,藏着一群人的希望,藏着一片土地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