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崖的天刚蒙蒙亮,寒气刺骨。白凛带着一身露水和疲惫,和小五一前一后从结界边缘巡查回来。他后背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没好利索,每走一步都牵扯着疼,只能暗自咬着牙。什么玄铁甲上的血迹,根本就没顾上仔细擦,只胡乱抹了一把,深色的兽皮上还留着一片暗沉。
还没走到自家帐篷口,他就被眼前的阵仗弄懵了。营地中央那块平日用来摔角、喝酒的大石台周围,黑压压站满了族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个个穿着只有在最隆重祭祀时才肯上身的、缀满狼牙的兽袍,手里还握着代表权力的玄铁权杖。那面巨大的苍狼旗被升起来,在晨风里猎猎作响。
小五紧张地拽了拽他的胳膊肘,声音发颤:“首、首领……这……”
白凛心里咯噔一下,第一个念头是:坏了,莫非是哪个德高望重的老族长昨夜没了?他下意识挺直了疼得发木的腰背,就被涌上来的族人推着、拥着,不由自主地走到了那块高台下。
大族长站在台上,须发皆白,眼神却像鹰隼一样锐利。他手里的权杖重重一顿,石台发出沉闷的响声。“白凛,上前听令!”
白凛只能单膝跪下,垂下头,心里还在盘算着是哪里出了纰漏。
大族长的声音苍老却洪亮,每一个字都砸在寂静的清晨空气里,砸在白凛心上。“血牙之战,你率先锋破敌阵,断血煞一臂,死守地脉,功不可没!更难得是,你打出了我狼族的气节,让四界都瞧瞧,咱们不是只知撕咬的野兽!”
白凛听着这些褒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觉得后背的伤口一跳一跳地疼。
直到两位族老捧出那个沉甸甸的木盒,盒盖打开,露出里面那枚泛着冷光的玄铁令牌——苍狼令。白凛的呼吸才微微一滞。这东西,他只在老统领身上见过一次,代表着狼族最精锐的力量,是所有战士梦寐以求的荣耀,也是……一副最沉的担子。
“经各族长共议,册封你,白凛,为狼族近卫统领,执掌苍狼令,统率全族近卫!”
四周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狼嚎,战士们用刀敲击着盾牌,激动不已。小五在人群最前面,喊得脖子上的青筋都凸出来了。
白凛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伸出双手,接过了那枚令牌。入手极沉,冰冷的玄铁激得他掌心一缩,上面的苍狼纹路硌着他的手,仿佛要烙进骨头里。他举起令牌,目光扫过台下那一张张激动、信任、期盼的脸,喉咙有些发紧,最终只嘶哑地吼出那句每个狼族战士都刻在骨子里的誓言:“守四界!护同族!凡犯我者,虽远必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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