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远必诛!虽远必诛!”
仪式结束,人群散去。白凛没顾上跟前来道贺的人多寒暄,提着那枚沉甸甸的令牌,径直走进了近卫营那顶最大的帐篷。百来号精锐早已肃立等候,这些都是族里最能打、也最难管的刺儿头,此刻却安静得出奇,只有好奇和审视的目光落在这位新鲜出炉的年轻统领身上。
白凛没废话,把苍狼令“哐当”一声放在中央的案几上,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每个人的脸。“话,刚才在外面都说完了。我就一句:从今天起,我吃什么,你们吃什么;我睡哪儿,你们睡哪儿;谁要掉链子,我先扒他的皮!邪祟还没死绝,都给我把皮绷紧了,训练加倍,巡逻加倍!”
他猛地抽出腰间的玄铁刀,寒光一闪,案几上用来试刀的一块废铁应声被劈成两半。“看见没?这就是标准!往后训练,就照这个来!”
傍晚,无妄崖边响起震天的喊杀声和狼嚎。白凛带着整个近卫军团在夕阳的余晖下操练,汗水混着尘土,每个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远处,墨渊尘负手而立,看着那道杀气腾腾的身影,微微点了点头。
操练结束,小五屁颠屁颠捧来一壶最烈的烧刀子。“统领!喝口酒,解解乏!”
白凛接过来,仰头灌了一大口,火辣辣的酒液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却让他因疲惫和伤痛而有些昏沉的脑子清醒了不少。他望着营地里渐次燃起的篝火,握着苍狼令的手指收紧,骨节发白。
这玩意儿,真他娘的沉。
夜里,近卫营的篝火燃得最旺。白凛没回自己帐篷,就坐在火堆边,跟几个队长凑在一起,脑袋挨着脑袋,对着划满记号的地图低声讨论着新的巡防路线。玄铁刀随意地靠在手边,那枚苍狼令就扔在脚下的兽皮上,映着跳动的火光,幽暗而冰冷。
他知道,从接过这玩意儿的那一刻起,他这辈子,就算彻底卖给这帮狼崽子,卖给这好不容易才喘过气来的四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