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能看吗?”他怯生生地问,眼神里满是怀疑和痛苦。
“进来。”我示意他坐下。检查后发现是严重的韧带撕裂伴随关节错位,需要复位和固定。
没有x光,没有麻醉药。我让他喝了一口廉价的清酒麻痹神经,然后用最传统的手法,配合探针精准刺入穴位阻断痛感神经传导,猛地发力!
“咔嚓”一声轻响,伴随着男人一声压抑的闷哼,错位的关节回归原位。我又用探针引导微弱的生物电刺激局部血液循环,消散瘀血,然后用找来的旧木板和布条做了个简易固定。
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男人活动了一下手臂,虽然还疼,但那种钻心的剧痛消失了,肿胀也明显消了一些。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激动得语无伦次,掏出口袋里所有皱巴巴的钞票——大约几千日元——硬塞给我。
“神医!真是神医!”他千恩万谢地走了。
第一个“客户”成了活广告。当晚,就有一个在斗殴中被匕首划伤腹部、不敢去医院的混混,被同伴抬了上来。伤口不深,但污染严重,已经开始化脓。
在没有无菌环境的情况下,我用探针精准剥离坏死组织,引导出脓液,用高度烧酒冲洗,再缝合。探针的微创和精准,将感染风险降到了最低。
几天下来,“阁楼里有个手艺惊人的黑医”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山谷区的底层角落传开。病人开始多起来,大多是些跌打损伤、简单外伤,也有一些难以启齿的隐疾。收费看人,穷苦的劳工可能只收一顿饭钱,混混和放贷的则毫不客气。
顾倾城守在楼下,像一尊门神,有效地过滤掉了大部分想找茬或心怀不轨的家伙。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威慑。
而我,则在一次次治疗中,越来越熟练地运用着那套探针。它不仅是治病的工具,也成了我感知这个混乱地带脉搏的触角。从这些病人口中零碎的话语里,我拼凑出山谷区盘根错节的势力分布,听到了关于“上面”大人物们风云变幻的传闻,甚至偶尔能捕捉到一些极其模糊的、关于“新宿那边的大公司”在进行“奇怪实验”的流言蜚语,虽然真假难辨,却像黑暗中的萤火,指明了某种方向。
当然,也有麻烦。偶尔会有治好后想赖账的,或者觉得收费太贵想来“理论”的。但通常不需要顾倾城动手,我只需拿起那根让他们谈之色变的细长探针,平静地问一句:“还想再体验一下疏通经络的感觉吗?”大多数人都会瞬间脸色发白,乖乖掏钱。
我们暂时解决了生存问题,获得了一个相对稳定的藏身之所,更重要的是,在山谷区这片泥潭里,悄悄地织起了一张脆弱却有效的信息网。
然而,我清楚,这种平静如同走在钢丝上。我们救治的人越杂,暴露的风险就越大。而那个关于“高天原”的坐标,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意识深处。苏雨薇的状况虽然稳定,但时间不等人。
我们必须尽快积攒足够的资源和情报,为下一步行动做准备。
就在我以为日子会这样在紧张和忙碌中持续一段时间时,一个意想不到的“病人”,将我们卷入了一场更大的风波。
那是一个雨夜,病人是那个曾被我用探针教训过的“黑金组”寸头男,他被人抬了上来,伤势极重,奄奄一息。而打伤他的人,据抬他来的手下颤抖着说,是几个“穿着黑西装、不像本地人、下手极其狠辣”的生面孔。
我的心里猛地一沉。
“猎犬”的同类,还是……八岐商会其他的清道夫?
他们,已经嗅到味道,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