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奶奶说这是曾外公刻的,”女孩蹲下身摸那朵花,花瓣上的红粉沾在指尖,“那年立冬雪下了三天三夜,曾外婆就守着这火塘等,说‘石火不灭,人就会回来’。”
顾念苏指尖触碰那行小字,石面突然发烫,烫得她猛地缩回手——掌心浮现片红痕:是曾外婆当年给曾外公暖耳朵时,红裸石粉末在他耳后留下的印子,这印子与两枚戒指的缺口拼在一起,恰好是落日吻过雪地的形状。
傍晚的炊烟裹着烤红薯的甜香漫过渔村,扫雪的老妇人手里的扫帚缠着红裸石碎线,线尖的红粉在雪地上画出条红线,线尽头的每户人家窗台上,都摆着红裸石粉末拌的炭火,火光把雪映得发红,像无数个小落日在雪地里跳动。
顾念苏望着玻璃罩里的两枚戒指,火圈里的灰烬已经冷了,却在绒布上留下淡红的印,像岁月在石上烙下的温度。她忽然懂了,“落日吻过红裸时”从不是转瞬的炽热,是立冬雪地里藏着的执着,是红裸石把冰冷的等待烧成暖的温柔,是哪怕大雪封了归途,那些藏在石缝里的火也会代代相传,在某个红薯飘香的雪夜,让每个守火的人都明白:最好的暖从不是一时的炽热,是有人把自己的温度种进石头里,让你守着它时,就像守着永不熄灭的落日,连雪都变成了甜的。
账本新页上,顾念苏写下:“立冬,石火续暖,雪生香。”笔尖的红墨里混着点炭火灰,落在纸上,竟晕出朵红裸花,花心里的红光像粒小小的火种,在落雪的字里行间,烧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