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裹着落日的余温,漫过红裸石的纹路,把石面最后一点暖光吹得轻轻晃。巴图抱着装着新收麦秸的竹筐,踩着田埂上的碎影往菜田走——秦叔说要用麦秸给菜苗铺层“褥子”,既能保墒,还能挡着田鼠来啃嫩芽。
刚到田边,就见秦叔蹲在育苗棚旁,手里捏着根麦秸,正往菜苗根部的土里塞。夕阳把他的影子投在油纸上,和棚里舒展的菜叶叠在一起,像幅淡淡的画。“秦爷爷,麦秸我抱来啦!”巴图把竹筐放在田埂上,伸手就去抓麦秸。
“慢些,别碰着菜苗。”秦叔拉住他的手,指着棚里的菠菜芽,“你瞧,这几株都长出第三片叶了,得把麦秸铺得松些,让根能顺着土缝往下扎。”巴图点点头,学着秦叔的样子,把麦秸撕成细条,轻轻铺在菜苗周围,像给嫩绿色的小脑袋围了圈黄绒绒的边。
远处忽然传来“吱呀”的车轮声,巴图抬头望去,见王大叔赶着牛车过来,车斗里装着半袋刚磨好的新麦粉,还冒着淡淡的热气。“秦老哥,巴图,俺们村的麦种播下去啦!特意磨了点新粉,给你们尝尝鲜!”王大叔的声音裹着麦香,顺着晚风飘过来。
秦叔直起身,笑着迎上去。巴图凑到牛车旁,鼻尖动了动——新麦粉的香气混着泥土的腥气,还有菜苗的嫩气,在风里缠成了团。“王大叔,麦种都播在红裸石那边的地里了吗?”他想起前日帮着选种时,王大叔说要把麦种撒在离红裸石近的地方,说石头能留住地气。
“可不是!”王大叔拍了拍车斗,“播完了就去磨了粉,赵奶奶说用新麦粉蒸馒头,再就着你们的嫩菠菜,那才叫香!”正说着,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闹声,顾念苏和苏清辞领着学堂的孩子来了,每人手里都拿着个粗瓷碗,碗沿还沾着点面屑——是刚跟着赵奶奶学揉了馒头剂子。
“秦爷爷,王大叔,我们来帮着铺麦秸!”阿朵举着粗瓷碗跑在前头,碗里的面香飘得老远。孩子们围到菜田边,学着巴图的样子,把麦秸撕成细条,小心翼翼地铺在菜苗周围。顾念苏则蹲在田埂上,把王大叔带来的新麦粉倒出些,用布包好,又在木牌上添了行字:“三月初十,新麦粉至,菜苗覆麦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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