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把红裸石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条暖红色的毯子,轻轻盖在东边的菜田上。巴图挎着竹篮往回跑,篮子里装着刚掐下的嫩菠菜,叶片上还沾着夕阳下的碎光——秦叔说今日菠菜能掐尖了,让他先摘些给赵奶奶,晚上煮新麦馒头就菠菜。
刚跑过田埂,就见顾念苏和苏清辞站在红裸石旁,手里捧着块新做的木牌。木牌上用炭笔描了株小小的菠菜,旁边写着“三月十六,首摘菠菜”,字迹被夕阳镀上层金边。“巴图,摘了多少?”顾念苏笑着迎上来,目光落在竹篮里的新绿上。
“秦爷爷说先摘这些尝尝鲜!”巴图举起篮子,嫩菠菜的清香混着泥土气飘出来。苏清辞伸手碰了碰叶片,指尖沾了点湿意:“刚从土里摘的,还带着地气呢。红裸石底下的土养庄稼,果然长得旺。”
几人正说着,远处传来牛蹄踏地的“哒哒”声。抬头望去,小李赶着两头牛从西边走来,牛背上驮着捆晒干的茅草,牛蹄边跟着几只啄食草籽的麻雀。“秦叔在菜田那边呢,说要给刚掐过尖的菠菜盖层茅草,防着明早的露水。”小李的声音顺着晚风飘过来,落在红裸石上。
巴图一听,拎着竹篮就往菜田跑。果然见秦叔蹲在田垄上,把茅草撕成细缕,轻轻盖在掐过尖的菠菜根部。夕阳落在秦叔的白胡子上,沾着点金辉,和地上的新绿、红裸石的暖红凑成了幅软和的画。“秦爷爷,我来帮你!”巴图放下竹篮,伸手就去拿茅草。
“慢着些,别碰着剩下的芽。”秦叔按住他的手,指着菠菜茬子,“你瞧,掐了尖,底下还能再冒新叶。这茅草盖得薄些,既能挡露水,又不碍着透气。”巴图点点头,学着秦叔的样子,把茅草撕得细细的,铺在菜根周围,像给嫩茬子盖了层轻软的绒被。
不一会儿,学堂的孩子们挎着小竹篮来了。阿朵的篮子里装着赵奶奶蒸好的新麦馒头,还冒着热气;豆子手里攥着个布包,里面是他攒的几颗饱满的菜种——说是要种在自家院子里,跟着秦爷爷学种菜。“秦爷爷,巴图,我们来帮着盖茅草,还带了热馒头!”孩子们的声音像刚出巢的雏鸟,落在洒满夕阳的田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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