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刚在红裸石的“吻痕”上凝成珠,巴图就踩着露水跑来了。他刚蹲在花苗前,就被新花苞的模样惊得轻呼——昨日泛粉的绿苞,竟裂开了道细细的缝,缝里露出点深红,像把落日的光揉碎了藏在里面。更让他惊喜的是,最先开的三朵红花,花蕊旁竟沾着层细细的白霜,被晨光一照,像撒了把碎糖。
“结霜啦!花上结霜啦!”巴图的喊声引来了正在石旁摆槐花糕的李婶。她凑过去细瞧,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上的白霜,顿时笑出声:“这哪是霜啊,是花吸了石头的暖,又沾了晨露的甜,凝出来的‘甜霜’!你尝尝,肯定带着蜜味儿。”
顾念苏也赶了过来,见花瓣上的白霜晶莹剔透,忍不住感叹:“是红裸石把整夜的暖都渗进土里,花苗把暖化成甜,又顺着花瓣渗出来,遇着晨露就凝成了霜。这是落日的暖,和花的甜,缠在一起了。”她拿出木牌,添上“四月初七,蕊旁凝甜霜,吻痕映花红”,炭笔划过木面,连字里都似沾着甜香。
秦叔扛着锄头路过,见石旁围满了人,也凑过来瞧:“这甜霜是好东西,能护着花瓣不被日头晒蔫,还能引着蜜蜂来采蜜。等蜜蜂来了,把这儿的花香带到别处,往后别处的花,说不定都带着咱红裸石的暖味儿。”
这话让孩子们瞬间来了劲。阿朵从兜里掏出个小小的竹筛,说要帮花“收甜霜”:“把甜霜筛下来,装在小瓶子里,等落日来的时候,洒在石面上,让石头也尝尝甜!”苏清辞赶紧拦住她:“别碰,这甜霜得让它自己化,化在花瓣上,才能顺着花茎流回土里,给新花苞添劲儿。”
临近中午,日头渐渐暖起来,花瓣上的甜霜慢慢化成了水珠,顺着胭脂红的花瓣往下滚,滴进土里时,竟带着淡淡的蜜香。路过的蜜蜂果然被香引来了,围着三朵红花打转,嗡嗡的声音混着风吹竹架的轻响,像在唱着甜甜的歌。
来赴“石畔花约”的人越来越多——卖豆腐的王大哥带来了新磨的豆浆,说要给花浇点“甜水”;扎稻草人的陈叔扛来了编好的太阳帽稻草人,立在石旁,帽檐正好对着花苗,像在给花挡晒;教书先生则拿着写好的“花石赋”,贴在石旁的木板上,字里行间都是对“落日吻石、花凝甜霜”的欢喜。
最让人期待的还是傍晚的落日。田埂边早早挤满了人,连邻村的孩子都背着小背篓赶来,说要捡落在石旁的花瓣,带回家夹在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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