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整整一夜,山坳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白棉被。清晨,顾念苏推开门,眼前一片银装素裹——野果树的枝桠挂满了雪,像开出了白色的花;红裸石被积雪覆盖,只露出一小块暗红色的石面,像是雪地中藏着的暖玉。
“念苏姐!快来看我们堆的雪人!”孩子们的笑声从红裸石方向传来。顾念苏快步走去,只见红裸石旁立着一个雪人,脑袋是圆滚滚的雪球,身子裹着秦叔找的旧棉袄,眼睛是两颗黑纽扣,最特别的是,雪人手里“举”着一根树枝,树枝上挂着几颗没摘完的干山楂,像一串红色的装饰品。
“我们要让雪人守着红裸石,还要守着那缸冬酒!”妞妞踮着脚,给雪人又添了一把雪。顾念苏笑着蹲下身,帮孩子们把雪人脸上的雪拍实:“等雪化了,咱们的雪人就变成水,滋润土地,明年春天就能长出新的小草了。”
正说着,秦叔扛着铁锹走来:“雪太厚了,得把山道上的雪扫开,不然开春路滑不好走。”顾念苏和孩子们立刻拿起小铲子帮忙,铁锹铲雪的“咯吱”声、孩子们的笑声,在安静的雪后山坳里格外热闹。扫到一半,摄影姑娘扶着爷爷来了,老人手里拎着一个布包,里面是红纸和剪刀:“快过年了,剪点窗花贴在红裸石旁的屋子上,添点喜气!”
大家分工合作,秦叔继续扫雪,顾念苏和摄影姑娘帮老人剪窗花,孩子们则负责把剪好的窗花贴在窗户上。老人的手很巧,不一会儿就剪出了红灯笼、小老虎,还有一个贴着红裸石和落日的图案,他笑着说:“这个叫‘落日映红裸’,贴在最显眼的地方,让来山坳的人都能看见。”
午后,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雪开始慢慢融化,红裸石上的积雪化成水珠,顺着石面往下淌,像是在“流汗”。顾念苏坐在红裸石旁,看着水珠滴落在雪地上,晕开小小的水痕。老人走过来,递给她一根干枯的柳枝:“等开春柳树发芽,用柳枝做柳笛,一吹,春天就来了。”
“柳笛?”顾念苏接过柳枝,好奇地问,“我小时候也做过,把柳枝的皮剥下来,刮掉里面的嫩肉,就能吹出声音。”老人笑着点头:“对!明年开春,咱们教孩子们做柳笛,让山坳里飘满柳笛声,多热闹!”摄影姑娘立刻举起相机,拍下顾念苏手里的柳枝和红裸石:“这张照片叫《雪后柳笛约》,等春天来了,再拍一张柳笛响的照片,凑成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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