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虹吻石畔就飘着层薄雾,带着初秋的凉意。妞妞揣着刚烤好的红薯,踩着沾露的草叶往石边跑——她惦记着昨夜塞进石缝的小纸条,也想看看玻璃灯有没有好好亮到清晨。
刚拐过竹林,就看见石旁有个熟悉的身影。顾念苏裹着浅灰色外套,正蹲在花架下,指尖轻轻碰着玻璃灯的灯芯。灯里的蜡烛已燃到尽头,只剩一小截蜡油凝在底部,金盏花瓣却依旧干爽,在晨雾里泛着淡白的光。“早呀妞妞,”顾念苏抬头笑,“灯守了一夜,把石缝里的纸条护得好好的。”
妞妞赶紧蹲到石边,扒开石缝旁的草叶往里看——她的小纸条乖乖贴在旧信笺旁边,连边角都没被风吹卷。正想伸手摸,却被顾念苏轻轻拦住:“别碰,晨露沾在石缝里,小心把纸条弄湿。”说着,她从背包里掏出块干净的棉布,小心地擦掉石缝边缘的露水,又拿出个小玻璃瓶,把花架叶片上的露珠一颗颗接住:“晓姐说,用晨露泡的茶最清甜,咱们给张爷爷带回去。”
两人正忙着,林晓就提着保温桶来了,桶里装着热粥和腌菜。“老远就看见你们的影子了,”她把保温桶放在竹椅上,目光落在石缝上,“昨晚我翻相册时,突然发现旧信笺上好像有字,就是太模糊了,今天咱们要不要试着看看?”
这话让妞妞眼睛一亮,顾念苏也来了精神。三人刚商量着怎么小心取出信笺,张爷爷和秦叔就扛着梯子来了——秦叔手里还拿着个装着软毛刷和放大镜的木盒。“知道你们想瞧信笺,我特意把家里的老放大镜带来了,”张爷爷放下梯子,笑着说,“这石缝窄,得慢慢弄,可不能把老物件弄坏了。”
秦叔先搭好梯子,小心翼翼地趴在梯凳上,用软毛刷轻轻扫掉石缝里的浮尘,又用薄竹片一点点撬开贴合的石缝。顾念苏站在梯子旁,举着手电筒往里照,妞妞则蹲在下面,紧张地盯着石缝——她既想知道信笺上写了什么,又怕惊扰了这藏了不知多久的秘密。
终于,秦叔用竹片轻轻勾住信笺的一角,慢慢把它取了出来。信笺是浅米色的,边缘有些泛黄发脆,上面用蓝黑墨水写着几行字,只是年代久远,有些字迹已模糊不清。张爷爷赶紧拿出放大镜,林晓则掏出手机调亮屏幕当光源,几人围在一起,逐字辨认。
“‘今日见红石落日照,想起……’”顾念苏轻声念着,手指顺着字迹移动,“‘想起阿妹说,要在这里种满金盏花,等落日吻石时,就……’”后面的字迹更淡了,只能隐约看见“等你回来”几个字。信笺末尾没有署名,却画着一朵小小的金盏花,花瓣的纹路还能看清,像是写信人特意细细勾勒的。
“这信笺怕是有几十年了,”张爷爷摸着信笺的纸质,感慨道,“说不定是以前住在这附近的人写的,把心事藏在红石里,等着要等的人。”妞妞捧着信笺,小心得像捧着易碎的梦:“那他等的人回来了吗?信笺里的金盏花,咱们现在种了,他会不会知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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