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格外暖,妞妞躺在竹椅上,翻看《虹吻石记》里新添的拓印和照片。翻到阿远的信那页时,她忽然指着信纸里夹着的金盏花瓣:“奶奶,这花瓣是不是还能种呀?就像咱们撒的新籽一样。”老奶奶接过花瓣,指尖轻轻摩挲着干枯的纹路:“这花瓣已经干了,但它的根在咱们心里,就像阿远的念想一样,一直都在。”
傍晚时分,大家又围在石边,等着看落日吻石。妞妞趴在石桌上,把自己画的落日图摊开,图上的红石被涂成暖红色,旁边还画着几株开满花的金盏,怀表挂在花茎上,指针指向落日的方向。“奶奶你看,这是我想象中花开时的样子。”她指着画里的场景,“到时候落日吻石,花也开了,怀表在旁边转,多好看。”
老奶奶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目光望向渐渐下沉的落日。金色的光慢慢漫过红石,从石顶往下晕染,把石面染得愈发红艳。花畦里的嫩芽在光里泛着绿,新撒的花籽虽然还没发芽,却像是也在跟着光的节奏,悄悄积蓄力量。怀表被放在石桌上,表盘反射着落日的光,与红石的红、嫩芽的绿融在一起,成了暮色里最温柔的色彩。
“落日吻石头啦!”妞妞跳起来,指着石顶喊。只见落日的边缘与红石顶端完全贴合,金色的光晕裹着红色的石面,像是在给这场等待一个温柔的回应。风轻轻吹过,竹架上的薄荷摇着,花畦里的土散着清香,连《虹吻石记》里的纸页都轻轻晃了晃,像是在为这场落日吻石鼓掌。
老奶奶拿起怀表,轻轻贴在红石上。表壳的温度与石面的温度交融,指针仿佛也跟着落日的节奏,慢慢转动。“阿远,你看,花籽撒了,诗也写了,咱们的约定,都在慢慢实现。”她轻声说着,声音被风裹着,落在石畔的每一个角落,“等花开的时候,我再带着怀表来,陪你看遍这里的落日。”
夜色渐浓,玻璃灯的暖光又亮了起来。大家慢慢散去,只留下石边的木牌、花畦里的嫩芽,还有石缝里的信与军徽。新撒的花籽在土里,伴着晨露与暮色的约定,悄悄酝酿着破土的力量;而虹吻石,依旧在夜色里守着,等着下一场落日的亲吻,等着满畦金盏花开的那一天——等着所有牵挂,都在时光里,长成最温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