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刚在竹架的红纹上凝出小水珠,阿远就攥着爷爷的小本子跑上双痕台——昨夜梦到芽儿的卷须绕着竹架爬了好远,梦里还听见竹条在“沙沙”说话,像是藏着秘密。他蹲在最外侧的竹架旁,刚要伸手碰芽尖,指尖突然触到竹条上一道浅浅的刻痕,不是秦叔削的光滑面,倒像是有人特意刻上去的小字。
“妞妞快来看!这竹条上有字!”阿远声音都发颤,小心翼翼地拂去竹条上的薄尘,三道细细的刻痕渐渐显出来——是“盼金红”三个字,刻得浅却有力,笔画里还留着当年的竹屑,和爷爷小本子上的字迹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妞妞抱着“记忆册”冲过来,脸凑得离竹条极近,连睫毛都快碰到刻痕:“是爷爷刻的!你看这‘金’字的撇,和小本子上画芽儿的笔锋一模一样!”她赶紧掏出蜡笔,在册子上描下“盼金红”三个字,旁边画了竹条和芽须,还在字的周围画了圈小金点,“这是爷爷在跟芽儿说话呢,说盼着它开花,盼着落日来吻金红!”
张爷爷背着画夹来的时候,正看见两人对着竹条发呆,凑过去一看,也笑了:“你爷爷当年就爱跟花苗说话,没想到还把心意刻在竹条上。”他掏出彩铅,在刻痕旁边画了朵小小的金盏花,花芯对着“盼金红”三个字,“这样芽儿绕着爬的时候,就能顺着字往上长,把爷爷的盼头也缠在茎秆上,等开花的时候,就带着旧意一起等落日。”
秦叔推着小推车来送新的丝瓜络,听说竹条上有爷爷的刻痕,赶紧放下车蹲过来摸:“难怪我昨天削这根竹条时,总觉得有处地方特别顺,原来是你爷爷早就动过手。”他从车上取来新的丝瓜络,特意缠在刻痕周围,软乎乎的络丝把“盼金红”裹了半圈,“这样芽须绕上来的时候,就不会磨到刻痕,还能顺着络丝摸到爷爷的心意。”
老奶奶拄着拐杖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个旧瓷瓶,瓶身上画着褪色的金盏花。“这是你爷爷当年装花肥的瓶子,”她把瓶子放在刻痕旁的土里,瓶嘴对着竹架,“他以前总说,花肥要顺着竹根浇,这样芽儿就能把心意和养分一起吸进去,长得更有劲儿。今天咱们也给芽儿浇点爷爷的肥,让它知道,爷爷还在陪着它长。”
阿远接过奶奶递来的小勺子,小心翼翼地从瓷瓶里舀出花肥,顺着竹根浇下去,水渗进土里时,芽儿的卷须突然晃了晃,像是真的接住了这份旧意。妞妞赶紧掏出小尺子,量了量卷须的长度:“比昨天长了三毫米!肯定是爷爷的花肥起作用了!”她把新长度记在“记忆册”上,还在“盼金红”三个字旁边画了个上扬的小箭头,标注“爷爷的力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