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挎着菜篮来送米糕时,石桌旁已经围了不少人——秦叔在给其他竹条检查有没有刻痕,张爷爷在画“竹痕藏意”的速写,老奶奶正对着旧瓷瓶轻声说话。“今天的米糕,我把‘盼金红’三个字印在糕面上了,”王婶把米糕分给大家,甜香混着竹屑的清味飘开,“咱们吃着爷爷的心意,陪着芽儿长,等落日来的时候,就把这甜也带给金盏花。”
中午的太阳晒暖了竹架,阿远发现那根刻着字的竹条上,芽须已经绕着丝瓜络爬了半圈,卷须的顶端正好对着“盼”字,像是在轻轻触碰。他赶紧把爷爷的小本子翻开,放在竹架旁,让本子上的芽儿画和竹条上的刻痕对着话,风一吹,纸页轻轻晃,像是爷爷在回应。
张爷爷把新画的速写贴在“春信布告栏”上,画里的竹架牵着红痕,刻着“盼金红”的竹条旁,芽须绕着丝瓜络,旧瓷瓶立在土里,虹吻石的红痕正往竹架的方向漫,配文写着“竹痕承旧意,芽须续新盼,金红终相见”。路过的村民都停下看,有人说要帮着找其他竹条上的刻痕,有人说要给芽儿编个小竹篮,等开花的时候用来装落瓣。
傍晚夕阳斜落时,阿远最后看了眼竹架——刻着“盼金红”的竹条被染成了暖金色,芽须绕着络丝,像在和刻痕说悄悄话,虹吻石的红痕正好映在字上,金红交织着,像落日提前来赴了约。他把爷爷的小本子和自己的“记忆册”一起放进木箱,还特意把旧瓷瓶也收进去,让旧物和新痕一起,守着芽儿往上长。
晚风带着竹屑的清味,吹得柳条晃,铜铃铛“叮铃”响,双痕台的暮色里,竹条上的刻痕、绕架的芽须、虹吻石的红痕,都藏着说不尽的暖。阿远拉着妞妞的手走下石阶时,还在想着明天要带放大镜来,仔细看看其他竹条上有没有爷爷的刻痕——他知道,爷爷的心意肯定不止这三个字,就像双痕台的盼头,会跟着芽儿一起,长到金盏花开,长到落日吻过那抹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