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傍晚,大家又聚回双痕台——虹吻石上的花瓣已经烘得半干,透着淡淡的金红;村头老槐树下的画前,围了不少村民,连邻村的人都特意来看看“落日吻红裸”的景;各家各户的门楣上,红通通的“红痕贴”在夕阳里晃,像给村子系上了暖暖的红绳。
“落日要来了!”妞妞拉着阿远跑到虹吻石旁,筛子里的花瓣被夕阳一照,金红得晃眼。大家都安静下来,看着橘红色的落日慢慢沉向红裸石——光先落在石顶的花瓣筛子上,把花瓣映得像透明的红玛瑙;接着漫过竹架,金盏花的花瓣还在风中轻轻晃,瓣尖的红痕和落日的光缠在一起;最后,落日的吻落在虹吻石上,把石面的红痕染得像要渗进石头里,连空气里都飘着暖香。
“咱们把花瓣装起来吧!”阿远从兜里掏出个布袋子,是奶奶缝的,上面绣着小小的金盏花。大家一起动手,把烘好的花瓣装进袋子里,阿远还特意挑了几片最红的,放进爷爷的小本子里,夹在“红痕贴”的图样旁。
落日沉山时,双痕台的竹铃又响了起来。阿远把装花瓣的布袋子放在虹吻石旁,和爷爷的小本子、妞妞的“记忆册”摆在一起;张爷爷则把新画的小图,贴在竹棚的柱子上;老奶奶摸着虹吻石,轻声说:“往后啊,这石、这花、这落日,就是咱们村的念想了。”
晚风带着花瓣的香,吹过村头的老槐树,吹过门楣上的“红痕贴”,吹得双痕台的竹铃叮铃响。阿远和妞妞坐在虹吻石旁,手里捧着温热的蜜茶,看着天边的晚霞——那颜色,像极了落日吻过红裸石时的金红,暖得让人心里发甜。他们知道,不管过多久,只要落日还会吻红裸石,金盏花还会开,双痕台的暖,就会一直传下去,把爷爷的旧约、大家的新欢,都酿成村里最甜的乡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