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风里已裹了点秋的凉意,双痕台的樱树叶尖悄悄泛了浅黄,虹吻石旁的草茎还沾着晨露,阿远揣着新摘的莲子走来时,看见苏念正蹲在台边,指尖碰着块泛红的石面。
“这石上的红,像被落日吻透了似的。”苏念指尖擦过虹吻石的纹路,石面暖得像留着昨日余晖的温度,“你看,这道痕像不像落日垂落时,轻轻碰了它一下?”
阿远顺着她的指尖看——虹吻石西侧的纹路里,浸着层淡红,像被金红霞光染透了,连石缝里的细草都沾着暖调。风掠过塘面,夏末的荷已谢了大半,只剩几枝残瓣垂在碧叶间,莲蓬也沉了头,裹着饱满的莲子。
“妞妞说要摘残荷做干花,弟弟抱着布包在塘边等呢。”阿远把怀里的莲子放在石上,听见山道里传来妞妞的喊:“阿远哥哥!残荷的瓣晒了会变粉!”
话音落时,妞妞抱着半枝残荷跑上来,花瓣边缘卷着浅褐,却还留着点夏的粉,弟弟跟在后面,布包里鼓着刚捡的莲蓬壳。沈知推着木车绕上台地,车栏里摆着陶制的小罐,“去年的桂花酿醒了,配着新晒的莲子糕刚好。”怀表爷爷拎着个纸包,里面是裁好的红叶笺,“夏约刚了,秋的字该写了。”
众人在虹吻石旁坐定,塘里的风裹着残荷香漫过来,柳树上的蝉鸣也弱了,只剩“知了”声拖着长调,像在跟夏道别。苏念突然抬手指西边:“今天的落日会碰着这石吧?”
说话间,金红霞光已漫过山尖,比夏时的落日更软,像团揉碎的暖绒,裹着台地时,虹吻石的红痕突然亮起来——霞光落在石面上,像落日真的弯下腰,轻轻碰了碰那道红纹,连石边的草茎都镀了层暖金。
“像……落日吻了这红裸的石。”苏念指尖贴着石面,温度顺着指尖漫上来,“原来这石叫虹吻,是等落日来吻的啊。”
阿远笑着打开陶罐,桂花酿的甜香混着霞光漫开:“去年写‘秋枫红透时’,现在枫还没红,落日先吻了石。”妞妞咬着莲子糕抬头,残荷瓣落在石上,被霞光染成了暖粉:“那这就是秋的第一个约吧?”
怀表爷爷把红叶笺递过来,妞妞画了残荷裹着霞光,弟弟画了虹吻石沾着落日,苏念画了霞光垂落时,落日碰着石的模样,阿远握着笔,在笺上写:“落日吻红裸,秋枫裹香来。”
笺纸刚系在樱枝上,落日便沉进山后,最后缕霞光搭在虹吻石的红痕上,像句轻软的“待秋来”。阿远摸出口袋里的莲子,咬开时,甜意裹着桂花酿的香漫开——落日吻过红裸石时,夏的余韵刚散,秋的约定已落在了笺上,藏在这暖得发烫的石纹里。
夏末的风里已缠上秋的凉意,双痕台的樱树叶尖悄悄洇了浅黄,像被落日不慎扫过的余晖。虹吻石旁的草茎还沾着晨露,珠儿坠在叶尖晃悠,阿远揣着新摘的莲子走来时,正看见苏念蹲在台边,指尖轻轻蹭着块泛红的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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