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下方?!
推……推下去?!
接触到……治疗区域?!】
这几个被凌默用最委婉方式说出的词语,在她脑中自动翻译成了最直接、最赤裸的画面!
那岂不是意味着……意味着她最私密最不容侵犯的……
……
将要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的眼前?!
甚至……还需要他的“接触”进行治疗?!
这次的治疗,褪去上身衣物,被他触碰双足,已经超越了她十几年人生中对“亲密”和“羞耻”认知的极限!
她几乎是凭借着对治愈的终极渴望和对凌默的绝对信任,才勉强承受下来。
而下一次……下一次居然要……
那股汹涌而来的羞耻感、恐惧感,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亵渎神圣般的战栗,瞬间将她吞没!
她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纤细的手指死死地攥住了衣角,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那双总是清澈宁静的冰湖眼眸,此刻掀起了惊涛骇浪,充满了极致的慌乱、无措和一种近乎绝望的羞窘。
她怔怔地看着凌默,嘴唇微微颤抖着,却连一丝声音都无法发出,即便能发出,此刻恐怕也早已失声。
那惊心动魄的美貌,在极致的羞愤与挣扎中,绽放出一种脆弱又凄艳的光芒,仿佛风雨中摇曳的雪莲,即将承受更猛烈的摧折,却又在绝望中孕育着涅盘重生的希望。
凌默看着她这副仿佛受到巨大惊吓、连灵魂都在颤抖的模样,心中了然。
他知道这个要求对于一位冰清玉洁的圣女而言意味着什么。
他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等待着,给予她消化这惊人信息的时间。
静室内的空气,仿佛因为这下一次治疗的“预告”而彻底凝固,充满了山雨欲来的巨大张力和一种令人心悸的暧昧。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一分一秒地流淌。
雪莉尔圣女僵坐在那里,仿佛一尊被瞬间冻结的冰雪雕塑。
只有那剧烈起伏的胸口、死死攥住衣角泛白的指节,以及眼眸中翻涌的、如同暴风雪前夕般混乱而剧烈的情绪,证明着她内心正经历着怎样天崩地裂的挣扎。
凌默没有催促,甚至没有再看向她,只是垂眸看着自己干净修长的手指,给予她绝对的空间和时间去消化这个足以颠覆她所有认知和底线的要求。
脑海中,两个声音在疯狂地拉扯。
一个声音尖锐而恐惧,带着维护最后尊严的决绝:
【不行!绝对不行!那是最后的屏障,是身为圣女不容侵犯的绝对领域!
一旦跨越,你将不再是那个纯净无暇的雪莉尔!那是比失去声音更可怕的沉沦!拒绝他!立刻离开这里!】
而另一个声音,微弱却执着,带着对光明无限的渴望:
【声音……你听到了吗?那是你自己的声音!虽然微弱,但那是真实的!是他给了你这道曙光!
想要真正地说话,想要像正常人一样交流,想要吟唱雪山的圣歌……这是唯一的希望!信任他!
他的眼神始终清澈,他的触碰只为治疗!为了新生,必须跨越这道界限!】
她想起了十几年来无声世界的死寂,想起了族人偶尔流露出的、不易察觉的怜悯,想起了自己内心深处对“声音”那份刻骨铭心的渴望。
那两声沙哑的“啊……呃……”,如同投入黑暗深渊的火种,瞬间点燃了她所有压抑的情感。
这份渴望,太炽热了,炽热到足以焚烧一切羞耻与恐惧。
凌默那沉稳如山的身影,那双始终清澈专注、不带丝毫欲念的眼眸,以及他展现出的、近乎神迹的医术……成了压垮她心中犹豫天平的最后一根稻草。
终于,在那令人心悸的漫长沉默之后,雪莉尔深深地、几乎是贪婪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都吸入肺中。
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了低垂的头。
那双冰湖般的眼眸,此刻不再混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破碎的决然和一种孤注一掷的信任。
泪水再次无声地滑落,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做出这个决定所付出的、难以想象的代价。
她迎上凌默平静的目光,用尽全身的力气,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动作幅度小得几乎看不见,但那其中蕴含的意志,却重若千钧。
她没有再看凌默,仿佛耗尽了所有勇气,迅速地重新低下头,将自己滚烫的脸颊埋入阴影之中。
只有那微微颤抖的肩头和依旧紧握的双手,昭示着她内心远未平息的惊涛骇浪。
但这无声的应允,已然足够。
她选择了那条通往有声世界、却需要踏过极致羞耻之路的荆棘之道。
为了那破晓的晨光,她愿意付出这惊世骇俗的代价,哪怕前方是令人眩晕的深渊。
凌默看着她这副仿佛献祭般决绝又脆弱的模样,心中轻轻一叹。他知道这个点头背后意味着什么。
“好。”他只回了一个字,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郑重的承诺。
这简单的一个字,仿佛一道咒语,既锁定了下一次那惊心动魄的治疗,也悄然系上了两人之间,这条由极致信任与羞耻交织而成的、独一无二的纽带。
雪莉尔·霜语的命运,从这一刻起,已与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紧密地纠缠在了一起。
她纯净世界里的星光,似乎正朝着一个未知而危险,却又充满希望的方向,悄然沉沦。
静室门外,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夏瑾瑜和那位雪山女官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门扉紧闭,隔音效果极佳,里面一丝声响都透不出来。
这种未知的等待最是煎熬。
女官几次三番忍不住想上前敲门,都被夏瑾瑜及时用眼神和微小的手势制止了。
夏瑾瑜虽然自己也心痒难耐,好奇得如同有只小猫在不停地挠,但她更清楚凌默的规矩。
治疗过程中,最忌打扰。
“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女官忍不住压低声音,焦虑地喃喃,“圣女殿下她……不会有事吧?”
“放心,”夏瑾瑜安抚道,语气却也不那么确定,“凌老师有分寸的。”
就在两人的耐心几乎要被耗尽,女官又一次将手伸向门板时——
“咔哒。”
门锁轻响,厚重的实木门扉被从里面缓缓拉开。
凌默率先走了出来。
他神色如常,依旧是那副淡然平静的模样,仿佛刚才只是在里面喝了杯茶,讨论了下学术问题,连衣角都没有一丝褶皱。
紧随其后的是雪莉尔圣女。
她低垂着眼睑,步伐依旧保持着圣女特有的优雅与从容,只是那白皙如玉的脸颊上,残留着未完全褪去的、异常明显的红晕,如同雪地中绽放的两朵红梅,格外引人注目。
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那微微闪烁的眼神和略显急促的呼吸,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凌默老师!圣女殿下!”女官立刻迎了上去,声音带着急切,“情况怎么样?”
夏瑾瑜也投去关切的目光。
凌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侧身,目光落在了身后的雪莉尔身上,将解释权交给了她。
女官和夏瑾瑜立刻会意,齐齐看向圣女,眼神中充满了期盼和紧张。
雪莉尔深吸一口气,在两人灼灼的目光注视下,她微微张开了那如同樱花般的唇瓣。
喉咙微微震动,气流艰难地穿过那刚刚被唤醒的、尚且稚嫩而脆弱的声带——
“嗬……啊……”
一声极其轻微、沙哑,甚至有些破碎的音节,如同初生雏鸟的啁啾,清晰地回荡在客厅之中!
!!!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女官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瞬间瞪得溜圆,里面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她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记了!
泪水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顺着指缝滑落。
她侍奉圣女多年,深知这先天失语意味着什么,此刻听到这石破天惊的声音,心中的激动如同火山喷发!
夏瑾瑜也是倒吸一口凉气,美眸中写满了骇然与惊喜!
她虽然对凌默的能力有所预估,但亲眼见证这近乎神迹的一幕,依旧感到了巨大的震撼!
这……这简直颠覆了她的认知!
凌默老师,他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本事?!
女官泪流满面,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看着圣女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奇迹。
夏瑾瑜则是用手捂住了胸口,仿佛这样才能抑制住那狂跳的心脏,看向凌默的眼神中,崇拜与敬畏更深了一层。
“圣……圣女殿下!您……您能发出声音了!!”
女官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激动得语无伦次,她上前一步,似乎想触碰圣女,又怕这只是个易碎的梦。
雪莉尔看着激动万分的女官,眼中也泛起了泪光,她再次尝试,发出了一个稍微清晰一点的“啊……”声,虽然依旧无法成言,但这足以证明一切!
女官再也忍不住,转身对着凌默,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哽咽却无比真诚:“凌默先生!谢谢您!真的太感谢您了!您是我们雪山之国永远的恩人!”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凌默,那张清秀的脸上充满了无尽的感激。
凌默虚扶了一下,语气平和:“不必如此,我们是朋友。举手之劳而已。”
他转向女官,嘱咐道:“回去后,小心照看,让她多休息,暂时不要尝试用力说话。
今天只是开始,稳固之后,还需要后续治疗。”
女官如同聆听神谕般,用力点头:“是!是!我们一定谨遵您的吩咐!”
几人在客厅又稍坐片刻,夏瑾瑜奉上热茶。
气氛依旧带着激动后的余韵。
喝完茶,女官再次代表圣女和雪山之国表达了最诚挚的感谢,然后提出告辞。
凌默点了点头,对雪莉尔说道:“下次治疗的时间,我会提前通知你。”
雪莉尔乖巧地点头,眼神中充满了信任。
就在女官搀扶着圣女,即将踏出客厅门口的那一刻,凌默仿佛想起什么,用极其平淡、如同随口一提的语气,对着圣女的背影说道:
“记得,下次……简单点。”
这话没头没尾,外人听来莫名其妙。
然而,正准备离开的雪莉尔,脚步猛地一顿!整个人如同被一道细微的电流击中,背影瞬间僵硬!
她当然秒懂!
他是在说那件结构复杂、让他笨手笨脚系了半天的……小衣服!
“!!!”
一股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汹涌的羞愤瞬间冲上头顶!
她感觉自己的脸颊、耳朵、乃至全身的肌肤都像着了火一样滚烫!
她甚至能感觉到身后女官和夏瑾瑜投来的、带着些许疑惑的目光。
这个坏蛋!他绝对是故意的!在最后关头还要这样“提醒”她!欺负她没法当场反驳!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回头瞪他一眼的冲动,用尽全身力气,才控制住没有失态。
她没有回头,只是极其轻微、几乎无法察觉地,点了一下头。
然后,几乎是逃也似的,加快了脚步,消失在门口的拐角处。
那惊鸿一瞥间,凌默似乎看到了她连脖颈都染上了羞愤的粉色。
凌默站在原地,看着她们离去的方向,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上扬了一下。
嗯,偶尔逗弄一下这个容易害羞的圣女,似乎……也挺有趣的。
而这句只有两人懂的“暗号”,也为下一次那注定更加“惊心动魄”的治疗,拉开了充满张力的序幕。
离开了凌默下榻的别墅,坐进等候已久的、内部温暖如春的专车,雪山女官依旧沉浸在圣女能够发声的巨大喜悦和激动之中。
她看着身旁端坐着、脸颊却依旧残留着异常红晕的圣女,心中的好奇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
“圣女殿下!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女官的声音还带着激动的颤抖,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圣女的脸色,
“凌默先生究竟用了什么神奇的方法?您在里面……一切都还顺利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雪莉尔圣女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目光投向窗外飞速掠过的、被霓虹点亮的异国夜景。
她无法回答,也无法诉说。
难道要告诉女官,治疗的过程包括被褪去衣衫、被触碰……
甚至……甚至被那个男人笨拙地穿回……
还被他用那种令人发指的“专业”态度点评了一番吗?
一想到那些画面,她就感觉刚刚稍有降温的脸颊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那些细节,是她必须死死封存在心底,绝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
于是,她选择了沉默,用沉默筑起一道墙,隔绝了所有探究的目光。
女官见圣女不愿多谈,虽然失望,但也理解这或许涉及凌默先生的不传之秘,便不再追问治疗细节。
然而,凌默最后那句没头没脑的嘱咐,却像一根羽毛,不停地搔刮着她的好奇心。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殿下……凌默先生最后说的简单点……是什么意思啊?是让我们的礼仪从简吗?还是指下次拜访的流程?”
“!!!”
这个问题像是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雪莉尔脑海中那个最羞耻、最隐秘的角落!
那个男人一本正经地分析她小衣材质款式的模样,还有他笨手笨脚系带子时蹙眉的神情,以及最后那句看似随意却意味深长的“提醒”……所有画面交织在一起,化作一股汹涌的热浪,让她几乎要窒息!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尖都烫得厉害,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她死死地攥住了藏在斗篷下的双手,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内心狂风暴雨: 简单点……他……他是在说那个!那个让人羞死了的小衣服!这个坏蛋!他怎么能……怎么能当着别人的面说这个!还说得那么……那么道貌岸然!】
她猛地转过头,瞪向女官,那双冰湖般的眼眸里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近乎恼羞成怒的情绪,虽然一闪而逝,却足以让熟悉她的女官心头一凛。
雪莉尔用力地摇了摇头,幅度之大,几乎要甩掉脑海中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她迅速地从随身携带的写字板上写下几个字,几乎是塞到了女官眼前:
【不要问!与礼仪无关!】
字迹带着一丝罕见的潦草和急促,充分显示了书写者不平静的内心。
女官被圣女这突如其来的、带着明显抗拒的反应吓了一跳,立刻噤声,不敢再问。
但她心中那份疑惑却更深了。
与礼仪无关?那到底是什么需要“简单点”?
而且圣女殿下的反应……也太奇怪了。
那脸红得,简直像是……像是……
一个模糊的、让她自己都觉得荒谬的念头闪过脑海,但立刻被她甩开。
不可能!凌默先生是正人君子,是救治殿下的恩人,绝不会……更何况殿下她……
女官偷偷瞥了一眼身旁重新望向窗外、侧脸线条紧绷、耳根却依旧通红的圣女,心中疑窦丛生。
这归途的沉默里,似乎燃烧着一个只有圣女和凌默两人才知晓的、滚烫而隐秘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显然与下一次的治疗息息相关,让人不由得对那未知的“下次”,产生了更加复杂难言的期待与……一丝难以言喻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