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走在通往教师公寓区的林荫小径上,夕阳的余晖透过稀疏的树枝,洒下斑驳的光影。
沈清歌的心跳依旧比平时快一些,既有重逢的喜悦,也有即将“独处”的隐秘紧张。
走着走着,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脚步微微放缓,侧过头,有些犹豫地看向凌默,声音轻柔地开口:
“对了,凌默老师,有件事……我的舍友李悦,她晚上可能会回来。
你……你介意吗?”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脸颊微热,声音更低了,“如果……如果你不想有外人在场,我……我可以给她发个信息,让她晚点再回来,或者……去找其他同学……”
话一出口,沈清歌自己都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暧昧。
她连忙垂下眼睫,不敢看凌默的反应。
凌默闻言,脚步未停,只是偏过头看了她一眼,帽檐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了然和戏谑。他嘴角微扬,用那种带着点调侃的、让沈清歌又羞又恼的语气说道:
“哦?舍友啊,没事,人多热闹。”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在她泛红的耳尖上掠过,压低了些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当然了……除非,沈大厨是准备了什么特别节目或者独家菜单,只能我们两个人在场才能享用的?那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让李同学暂时回避一下。”
!!!
“你……你说什么呢!” 沈清歌瞬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羞愤交加地瞪向凌默,脸颊红得快要滴血,“哪、哪有什么特别节目!
你别乱说!” 她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平复的心跳又乱了套。
然而,在羞愤之余,她心底却又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这就是……真实的凌默吗?或者说,是他更放松、更随性的一面?
不同于“曾阿牛”时期的沉默内敛、彬彬有礼,也不同于“凌默老师”在公开场合的沉稳淡然、锋芒内敛,此刻的他,会开玩笑,会调侃人,带着点坏坏的、却又不会让人真正反感的痞气……更加生动,更加鲜活,也……更加让人心跳加速。
“我、我就是随口一问!怕你觉得不方便!”
沈清歌努力让自己听起来理直气壮一些,心里却因为凌默那句“特别节目”而莫名泛开一丝涟漪,随即又因为意识到“独处时光”可能泡汤而涌起淡淡的失落。
她赶紧在心里暗骂自己:沈清歌!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不许想了!
“方便,怎么不方便。” 凌默见好就收,没再继续逗她,恢复了平常的语气,“李悦我也有印象,上次那个跟着你的姑娘吧。正好一起吃饭,也热闹。”
听他这么说,沈清歌心里那点小失落才散去,但隐约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很快,两人来到了一栋外观雅致、环境清幽的公寓楼前。
这里显然是提供给优秀学生和访问学者的高级公寓,与之前沈清歌她们住的普通学生宿舍不可同日而语。
刷卡进入大楼,乘坐安静的电梯上楼。
打开房门,温暖的空气夹杂着淡淡的、属于女孩子的清雅香气扑面而来。
“请进。” 沈清歌侧身让凌默进来。
公寓内部果然宽敞明亮许多。一个独立的客厅,连接着开放式的小厨房和餐厅区域,旁边还有两个关着门的卧室。
装修风格简洁现代,采光极好,巨大的窗户可以俯瞰部分校园景色。
比起凌默上次在皇家艺术学院“访问”时临时去的那个拥挤宿舍,这里的环境好了不止一个档次,更显舒适和私密。
“托你的福,学校特别安排的。” 沈清歌再次轻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感激。她走到玄关处的鞋柜旁,弯下腰,准备换鞋。
凌默也跟了过去。
鞋柜旁的地上,放着一个敞开的鞋架,里面整齐又略带生活气息地摆放着好几双女鞋:优雅的低跟单鞋、舒适的平底乐福鞋、保暖的雪地靴,还有两双颜色款式不同的家居棉拖鞋。
旁边的小篮子里,随意扔着几双换下来的、颜色素净的短袜,不知道是沈清歌的还是李悦的。
沈清歌看到凌默的目光扫过鞋架和袜子篮子,脸上微微一热,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解释道:“有点乱……平时就我们两个人住,就没太在意。”
她快速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未拆封的酒店式一次性拖鞋,递给凌默,“抱歉,这里没有男士拖鞋,只有这个,你将就一下。”
凌默接过,道了声谢,换上了那双略显单薄的一次性拖鞋。
沈清歌自己也换上了放在地上的那双浅灰色、带有毛绒球装饰的家居棉拖鞋。
她换鞋的动作十分优雅,微微屈膝,一手扶着鞋柜,另一只手轻轻脱下脚上的浅口平底鞋。
被肉色光腿神器包裹的纤细脚踝和足弓曲线毕露,足背白皙,脚趾圆润,形状美好。
她小心地将脚套进棉拖鞋里,整个过程轻柔无声,带着一种芭蕾舞者般的韵律感。
凌默记得,在粤城那个狭小宿舍里,她因为天气暖和,常常喜欢光着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那种随性自在如今被更加得体的优雅所取代,但那份天然的美好却未曾改变。
换好鞋,沈清歌引着凌默走进客厅。客厅布置得很温馨,米白色的布艺沙发柔软舒适,上面随意扔着几个色彩柔和的抱枕。
一张原木色的茶几上,摆放着几本摊开的乐谱、一个笔记本电脑、一个插着几支干花的素雅花瓶,还有几包打开了的零食。
角落里有架电子钢琴,墙上贴着一些音乐会的海报和两人的合照。
整个空间充满了女孩子的气息,干净、整洁,又不失生活情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护手霜和某种清新剂的味道。
“你先坐,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倒水。” 沈清歌示意凌默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则走向开放式厨房。
凌默在沙发上坐下,身体陷入柔软的垫子中。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茶几上的东西,随手想拿起一本乐谱看看。
不料,手指触碰到乐谱下压着的一小片柔软织物。
他下意识地拎起来一看,是一条黑色的、边缘带着精致蕾丝的……女式小衣服。布料轻薄柔软,款式显然不是走保守路线的。
“!!!”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秒。
刚端着水杯走过来的沈清歌,一眼就看到了凌默手上拿着的东西,瞬间,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般僵在原地!
脸上的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随即又以更迅猛的速度涨得通红,连脖子和耳朵都染上了羞耻的绯红!
“那、那是……!” 她几乎是用“抢”的速度,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从凌默手中夺过那条惹祸的蕾丝布料,紧紧攥在手心,背到身后,声音因为极度的羞窘和慌乱而发颤,
“是……是李悦的!
她……她洗完晾在阳台,可能被风吹进来了,没、没收好!真的!”
她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天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还有……凌默老师会怎么想?!她感觉自己快要社会性死亡了!
凌默看着沈清歌这副惊慌失措、羞愤欲绝的模样,倒是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轻咳了一声,移开视线,端起沈清歌放在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语气如常地说道:“哦,没事。”
这两个字轻飘飘的,却让沈清歌更加无地自容。
她飞快地将那条“罪证”塞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平复了剧烈的心跳和脸上的热度。
她强迫自己转移话题,声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凌默老师,晚上……晚上你想吃点什么?我看看冰箱里有什么。”
她走到冰箱前,打开门,借着冰箱的冷气给自己发烫的脸颊降温。
凌默看着她故作镇定的背影,眼底掠过一丝笑意,配合地说道:“都行,看你方便。”
沈清歌检查了一下冰箱,心里有了主意:“我从国内带了些火锅底料过来,天气冷,我们吃火锅吧?我再炒两个简单的家常菜,可以吗?”
“可以,火锅不错。” 凌默表示赞同。
“好,那我先准备一下。” 沈清歌松了口气,总算把话题拉回了正轨。
她拿出手机,给李悦发了条信息:「悦悦,晚上回来吃饭吗?我准备了火锅,你回来的时候顺便去超市买点新鲜的蔬菜和肥牛卷吧?对了,再带点饮料。」
她想了想,暂时没提凌默在这里,怕李悦大呼小叫或者太激动。
发完信息,沈清歌看着自己身上这套米白色羊绒毛衣和浅灰色毛呢裙,虽然优雅,但确实不太适合下厨,容易弄脏。
“那个……凌默老师,你先坐会儿,看会儿电视或者休息一下。”
她指了指电视遥控器,“我……我去换个衣服,这套衣服做饭不太方便。”
说完,她像是逃离现场一般,快步走向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
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沈清歌才彻底放松下来,捂着依旧发烫的脸颊,想起刚才那令人窒息的尴尬一幕,又羞又恼。
但随即,想到凌默那平静的反应,心底又莫名地泛起一丝异样。
她摇摇头,甩开杂念,打开衣柜,开始寻找适合居家做饭的衣服。
客厅里,凌默听着卧室门关上的轻微声响,目光扫过这个充满生活气息的温馨小窝,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
卧室的门轻轻打开,沈清歌换了身衣服走了出来。
与方才外出时的优雅知性不同,此刻的她,换上了一条柔软的米白色针织长裙。
裙子是修身的款式,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和优美的身体曲线,领口是保守的小圆领,但柔软的材质贴服着,更显温婉。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似乎脱掉了之前的光腿神器,裙摆下直接露出了一双笔直修长、白皙光洁的腿,在室内温暖的灯光下,肌肤细腻得仿佛泛着莹润的光泽,脚踝纤细,线条流畅优美。
她没有再穿袜子,赤足踩在一双浅灰色的软底家居拖鞋里,脚趾如珍珠般圆润可爱。
这身装扮让她少了几分学院派的正式,多了居家的慵懒与柔美,如同褪去了坚硬外壳的珍珠,散发出更加温润动人的光泽。
长发被她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颈边,平添几分随性的风情。
她整个人看起来清爽、舒适,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居家的性感。
“凌默老师,那我开始做饭了,你先休息会儿,看看电视或者随便看看。”
沈清歌温声说道,脸颊还残留着一点未散尽的热度,但神情已经自然了许多。
她挽起针织长裙的袖子,露出两截白皙如玉的小臂,走向开放式厨房。
凌默的目光在她那双在灯光下白得晃眼的长腿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点了点头。
沈清歌开始忙碌起来。
她先是从橱柜里拿出电火锅清洗,动作娴熟利落。然后又从冰箱里取出各种食材:
香菇、金针菇、豆腐、午餐肉、丸子……她微微弯着腰,仔细地清洗蔬菜,水流哗哗,侧影专注而宁静。
洗好的蔬菜被她放在砧板上,拿起刀,开始切配。
她的刀工算不上顶尖,但十分稳当,手指按着食材的关节白皙纤细,切出的土豆片厚薄均匀,青菜长短一致。
偶尔有发丝滑落颊边,她会用沾着水珠的手背轻轻拢到耳后,侧脸在厨房暖光下显得格外柔和专注。
谁能想到,这个在舞台上光彩照人、指尖流淌出美妙音符的钢琴才女,在厨房里也能如此贤惠能干,将烟火气演绎得如此优雅动人。
洗菜、切菜、准备调料……每一个步骤她都做得有条不紊,神情专注而宁静,仿佛不是在准备一顿简单的晚餐,而是在进行另一场精妙的演奏。
针织长裙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裙摆下那双光洁的长腿时而并立,时而微曲,形成一道道赏心悦目的风景线。
凌默靠在沙发上,目光偶尔掠过厨房里那个忙碌的纤细身影,看着她将各种食材分门别类地码放在精致的盘子里,摆盘竟也颇有几分艺术感。
这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完美诠释。
就在火锅底料开始在锅里融化,散发出诱人香气时,公寓的门锁传来了“咔哒”一声轻响。
门被推开,一个充满活力的、叽叽喳喳的声音如同欢快的麻雀般率先涌了进来:
“清清!我回来啦!哎哟喂,我的大才女,你今天下午跑哪儿去啦?
神神秘秘的,见谁去了?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开心得连练习都丢下我了!还不告诉我!
现在还知道回来啊?是不是想用一顿火锅就堵住我的嘴?没门!快从实招来!”
伴随着这连珠炮似的话语,一个身影提着两个大购物袋,风风火火地挤了进来。
正是李悦。
她今天打扮得格外青春靓丽。
上身是一件宽松的奶油白色针织毛衣,柔软的毛线衬得她脸蛋小巧精致;
下身是一条浅蓝色的紧身牛仔裤,完美勾勒出她笔直修长的腿型和挺翘的臀部曲线;
脚上踩着一双白色的厚底运动鞋,鞋带松松地系着,充满了随性的街头感。
一头栗色的长发烫了微卷,披散在肩头,随着她的动作跳跃着,脸上化了精致的淡妆,眼线微微上扬,显得俏皮又精神。
她一进门,看也没看客厅,一边嚷嚷着,一边弯腰开始换鞋。
她利落地踢掉脚上的运动鞋,露出一双穿着浅灰色中筒棉袜的脚。
袜子包裹着纤细的脚踝和小腿,她三两下将袜子也脱了下来,随手团了团,和鞋子一起丢在鞋架旁的地上。
赤足踩在微凉的地板上,她舒服地叹了口气,脚趾调皮地动了动。
她的脚型很好看,脚背不高,脚趾整齐,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涂着透明的亮甲油。
“李悦!你小点声!” 沈清歌听到她的声音,急忙从厨房探出身来,脸上带着明显的羞意和急切,压低声音道,“家里有客人!”
“客人?谁啊?不会是……” 李悦这才停下嘴里的念叨,好奇地抬起头,目光顺着沈清歌示意的方向,朝客厅沙发看去。
这一看,她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瞬间僵在原地!
沙发上坐着的那个男人,虽然戴着帽子,没有口罩遮挡,但那熟悉的、淡然的神情,那深邃的眼眸……不是凌默又是谁?!
“啊——!!!” 一声足以掀翻屋顶的、充满震惊和狂喜的尖叫,不受控制地从李悦喉咙里爆发出来!
“嘘——!!!” 沈清歌吓得魂飞魄散,一个箭步从厨房冲过来,也顾不上手里还拿着锅铲,直接扑上去捂住了李悦的嘴,“我的小祖宗!你小声点!!想把整栋楼的人都招来吗?!”
李悦被捂着嘴,眼睛瞪得溜圆,里面充满了“我的天我的天我的天!!
真的是凌默!!
活的凌默!!在我家!!!”
的震撼信息,身体激动得微微发抖。
她甚至顾不上穿拖鞋,就这么赤着脚,一手还无意识地攥着刚才脱下来团成一团的棉袜,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凌默面前,脸上的表情混合着极致的崇拜、激动和一点点面对偶像的害羞。
“凌……凌默老师!您、您好!我是李悦!上次……上次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