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崭新毛巾,低着头,红着脸,一步一步,朝着那个冒着热气的、等待她的方向走去。
而遥远的宿舍里,某个名叫罗薇薇的姑娘,恐怕要彻夜难眠,疯狂刷手机,试图从任何蛛丝马迹中,找出那个“拱了自家仙白菜”的“神秘男人”到底是谁!
叶倾仙将毛巾递过去,凌默接过毛巾,随意地擦了擦头发,深邃的目光落在她依旧绯红的脸上,带着了然的笑意:
“刚才在外面,跟谁打电话呢?声音忽高忽低的。”
他明明听清了大概,却偏要这样问。
叶倾仙眼神飘忽,不敢与他对视,小声嗫嚅:“没……没什么。就是一个电话。”
“哦?”凌默擦头发的动作慢了下来,故意拖长了语调,眼神戏谑,“怎么,又有人查岗?需要我……暂时回避一下?”
他这话说得促狭无比,明知道她刚才那副羞窘欲死的模样绝非寻常电话,却偏要这般调侃。
“凌默!你……!” 叶倾仙果然羞愤交加,抬起头瞪他,那双清冷的眸子此刻水光潋滟,含着嗔怒,却又因底气不足而显得娇憨。
她伸手想捶他,却被他轻易捉住了手腕。
“好了,不逗你了。”凌默见好就收,将她拉近了些,语气恢复了几分正经,但眼神里的笑意未减,“谁的电话?找你有事?”
叶倾仙挣了挣手腕没挣开,索性放弃,低着头,老实交代:
“是薇薇,我舍友。她看我这么晚没回去,担心我,问我……在哪里。”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
“嗯。”凌默点点头,似乎很理解,“那你怎么说的?”
他问得随意,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叶倾仙咬了咬下唇,心脏砰砰直跳。她知道这个问题避无可避,刚才电话里那声“家人”已经喊出去了,此刻面对本人,她必须给出一个答案。
羞耻感如同潮水般涌来,但另一种更强烈的情感,一种想要确认、想要归属、想要光明正大将他纳入自己世界的情感,压倒了羞怯。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虽然还有些闪烁,却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大方,甚至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决绝:
“我说……家里人来这边了,今晚不回去了!”
话音落下,她感觉自己耳根都在发烫,但说完之后,心里那块大石头似乎落地了。对,就是这样!
凌默就是她的“家里人”,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最特殊的存在,她没有撒谎!
凌默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坦诚”和“利落”,先是一怔,随即朗声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低沉悦耳,在温暖的浴室和客厅间回荡,带着毫不掩饰的愉悦和赞赏。
“哈哈哈哈哈……说得好!”他笑得眼角都染上了细纹,松开了她的手腕,转而轻轻捏了捏她滚烫的脸颊,
“一点也没骗人!我的仙子,现在也会耍滑头了?”
叶倾仙被他笑得又羞又窘,但见他如此开怀,心里那点忐忑也化作了蜜糖。
她嘟囔道:“本来就是……”
凌默笑够了,低头凑近她,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黑眸深邃,里面映着小小的她,带着一丝玩味,一丝认真,还有显而易见的期待:
“那……我倒是要问问我们倾国倾城的仙子了。”
他的声音压低,带着蛊惑的磁性:
“敢问……在仙子心里,我算是你……什么家人呢?”
这个问题,比之前的任何一个都更直接,更贴近核心。
不是简单的“谁”,而是“什么”。
是兄长?是情人?是伴侣?还是……某种更独一无二、无法被现有词汇定义的关系?
叶倾仙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随即疯狂鼓动起来,几乎要撞出胸腔。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看着他眼中清晰倒映出的、脸颊绯红眼神慌乱的自己。
这个问题,她从未仔细想过,却又仿佛早已有了答案。
是那个让她甘愿从云端坠落人间的男人。
是那个看懂她所有孤寂与炙热的灵魂。
是那个让她愿意放下所有清冷伪装,展露最真实、最笨拙一面的存在。
是家人,却又远超家人。
千言万语哽在喉头,最终却化作了更深的羞赧和一股豁出去的勇气。
她抬起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将自己的脸深深埋进他带着清爽沐浴露气息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颤音,却又清晰无比:
“是……是我的凌默。”
“是我叶倾仙……唯一的、最重要的……家人。”
没有明确的定义,却比任何定义都更情深意重。
唯一的。最重要的。家人。
凌默闻言,身体微微一顿,随即,更紧地回抱住了她。
炉火在客厅里静静燃烧,水汽在浴室渐渐散去。
窗外,欧洲小镇的夜空星河低垂,万籁俱寂。
而这一方温暖的天地里,两个灵魂紧紧相拥,用最朴素也最滚烫的话语,为彼此的关系烙下了独一无二的印记。
一夜温柔缱绻。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木屋的玻璃窗,将温暖的光斑洒在原木地板上。
凌默先醒来,看着怀里依旧熟睡的叶倾仙。
她睡颜恬静,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白皙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满足的弧度。
他没有惊动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直到她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
四目相对。
叶倾仙先是有些迷蒙,随即想起昨晚的一切,脸颊瞬间飞上红霞,下意识想往被子里缩,却被凌默笑着捞了出来。
“早,仙子。”他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格外磁性。
“……早。”叶倾仙小声回应,耳根都红了。
两人没有赖床,很快起身。叶倾仙从自己带来的衣物里,拿出了一套崭新的装扮。
她换上了一身素雅至极却剪裁精良的装束:
上身是一件象牙白的真丝交领上衣,面料柔滑垂坠,泛着珍珠般温润的光泽,领口和袖口处有着极其精细的、同色系的暗纹刺绣,是简约的云纹样式。
下身是一条月白色的亚麻质地阔腿长裤,裤腿宽松飘逸,随着她的动作如水波般流动。
外面罩了一件质地轻薄、近乎透明的烟灰色长款开衫,开衫下摆长至脚踝,行走间衣袂飘飘,仿若自带仙气。
她将一头银白长发用一支简单的乌木簪子在脑后松松绾了个髻,几缕发丝慵懒地垂落颈侧。
脸上未施粉黛,却肌肤胜雪,眉眼如画。
晨光从窗户斜斜照在她身上,为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那身素色衣物在光线下呈现出微妙丰富的层次,让她看起来不像尘世中人,倒像是从古典水墨画里走出的、不染尘埃的仙子,正准备踏云归去。
凌默看着她,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欣赏。
他的仙子,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将最简单的颜色穿出极致的美感,那份清冷出尘的气质浑然天成。
“好看。”他言简意赅,却分量十足。
叶倾仙抿唇一笑,眼里有光。
两人收拾停当,携手出门。古老的欧洲小城在晨曦中苏醒,石板路被露水打湿,泛着深色的光泽,两旁的建筑色彩柔和,鲜花在窗台上盛开。
他们在镇中心一家很有情调的老式面包坊吃了早餐。
刚出炉的可颂酥脆掉渣,浓郁的咖啡香气弥漫。
叶倾仙小口吃着沾了果酱的面包,凌默则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看着窗外逐渐熙攘起来的街道和远处教堂的尖顶。
阳光正好,清风徐来,岁月静好。
吃完早餐,沿着河边散步消食。
凌默牵起叶倾仙的手,十指相扣。
“今天有什么安排?”凌默随口问道。
叶倾仙侧头看他,眼神清澈认真:“说好啦,就是陪你。”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凌默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抬手轻轻捏了捏她光滑细腻的脸颊,触感极好:
“仙子的脸……捏起来果然不一样。”他笑,随即正色道,“你不是还有进修和游学的课程吗?这样陪我,不会耽误你的进度?”
叶倾仙摇摇头,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你最重要。”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而且,今天本来就是安排去郊外写生的集体活动,我……偶尔缺席一次也没关系的。”
写生?
凌默眼睛一亮,来了兴趣:“写生?带我去看看怎么样?我还没亲眼见过你们这种专业美术生高端局的现场呢,让我也去见识学习一下。”
叶倾仙有些意外:“你真的愿意去?那里……可能有点枯燥,就是画画风景。”
“当然愿意。”凌默点头,语气带着点玩笑,“我也去进修一下,感受一下艺术熏陶。”
叶倾仙闻言,忍不住噗嗤一笑,那笑容如冰雪初融,美得惊心动魄。
她嗔道:“才不信你!你在沙尔卡公主沙龙上随手开创的印象派和立体主义,早就名声大噪了!
现在我们美术圈里,不知道多少教授和学生都在疯狂研究你那两幅画和背后的理论呢!你去和我们学什么?学怎么调基础色吗?”
她说这话时,眼神里满是崇拜和骄傲,为她所爱之人的惊世才华。
凌默被她说得也笑了起来:“理论是理论,实践是实践嘛。
再说了……”他凑近些,声音压低,带着促狭,“我是去看我们仙子平时画画时是什么样子的。
一定……特别好看。”
这话说得直白又撩人。
叶倾仙心头一甜,像被蜜糖包裹。
陪伴,谁不喜欢心爱之人的陪伴呢?除了那些炽热浓烈的时刻,这样平淡温馨的相随,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她心中欢喜,胆子也大了些,踮起脚尖,飞快地在凌默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迅速退开,脸颊微红,眼睛亮晶晶的:
“好,那我带你去!”
但问题随之而来——凌默的身份。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顾虑。
以凌默现在在全球的知名度,如果以真面目出现在一群美术生聚集的写生地点,那场面……估计他们的“假期”立刻就会变成全球媒体头条和粉丝见面会。
“得伪装一下。”凌默摸了摸下巴。
叶倾仙想了想,眼睛一亮:“有了!就说你是……我表哥!从国内来看我的,对美术感兴趣,跟着来观摩学习!”
表哥?
凌默表情顿时有些微妙,似笑非笑:“又是表哥……”他想起了在京都时,秦玉烟也曾拉着他假扮“表哥”去体验生活。
自己这“表哥”的缘分,还真是非一般的深厚。
叶倾仙不明所以,眨眨眼:“怎么了?这个身份不好吗?很自然呀。”
“好,非常好。”凌默笑着点头,接受了这个新身份,“那就请表妹多多关照了。”
决定好后,叶倾仙开车,载着凌默驶出小镇,朝着预订的写生地点,一处风景如画、以古老城堡和葡萄园闻名的小山谷开去。
车窗外,欧洲乡村的景色如画卷般展开。
凌默坐在副驾驶,看着身边专注开车的叶倾仙,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完美的侧脸上,那身素雅的衣物与窗外绿意相得益彰。
他忽然觉得,这个以“表哥”身份混入美术生写生队伍的早晨,比任何盛大的舞台或激烈的交锋,都更让他感到宁静和……真实。
叶倾仙驾车抵达写生地点时,已是上午九点多。
这是一处位于山谷边缘的开阔地带,背靠着大片在冬日里依旧呈现深绿与赭石色交织的葡萄园梯田,正前方可以俯瞰蜿蜒的河流与远处山脊上一座中世纪古堡的轮廓。
天空是那种欧洲冬季特有的、清透的灰蓝色,阳光不算炽烈,却给冰冷的空气和景物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暖金。
已经有零零散散二十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在这里。
他们穿着厚薄不一的御寒衣物,大多是便于活动的休闲装扮,各自寻了心仪的角度,支起画架,打开颜料盒,调色板上的色彩在清冷空气中显得格外鲜明。
现场很安静,只听得见风吹过枯草的沙沙声、画笔与画布接触的细微声响,以及偶尔低低的交流。
每个人仿佛都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世界里,颇有些“各自为战”的氛围。
凌默今天的装扮完全是叶倾仙的手笔:昨天新买的深灰色羊绒混纺毛衣,外面套了一件同色系的简约款羊毛呢大衣,下身是合身的黑色休闲裤和一双舒适的麂皮短靴。
他甚至还换了一顶帽子,不再是那标志性的深色棒球帽,而是一顶浅咖色的圆顶窄边礼帽,帽檐微微压低,恰到好处地遮挡了部分眉眼。
加上他今天收敛了惯常的气场,乍一看,就是一个身材挺拔、气质不错的普通年轻男子,除了身形依旧出众,确实很难让人立刻联想到那个在峰会上舌战群儒、在沙龙上开宗立派的“凌默”。
叶倾仙停好车,看着身旁被她亲手“改造”过的凌默,眼中闪过一抹满意和浅浅的得意。
这样挺好,他属于她一个人的、不被打扰的“家人”模样。
两人刚下车,还没来得及观察环境,就见一道火红的身影,如同跳跃的火焰,从不远处的人群边缘,以一种近乎“飞奔”的速度朝他们冲了过来!
来人正是叶倾仙的舍友——罗薇薇。
今天的罗薇薇,与昨晚电话里那个震惊咆哮的女孩判若两人,但那份旺盛的精力和好奇心显然有增无减。
她穿着一件极其醒目的正红色长款羽绒服,在冬日萧瑟的背景中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
羽绒服并非臃肿的款式,而是修身剪裁,腰间有抽绳设计,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曲线。
帽子边缘镶着一圈蓬松柔软的白色狐狸毛,衬得她一张小脸越发精致明艳。
她下身是黑色的紧身加绒打底裤,配上一双及膝的棕色马丁靴,显得利落又时髦。
一头栗色的长卷发今天扎成了高马尾,随着她的跑动在脑后活泼地甩动。
脸上化了精致的淡妆,睫毛卷翘,唇色是时下流行的烂番茄红,与她的外套相得益彰。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那是一双非常漂亮的桃花眼,此刻瞪得圆圆的,里面写满了毫不掩饰的、燃烧着八卦火焰的好奇、审视、震惊和……一点点“逮到你了”的得意。
她像一阵红色旋风般刮到叶倾仙和凌默面前,脚步戛然而止。
然后,她的目光就像两台高精度扫描仪,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在叶倾仙和凌默身上来回扫射。
先从叶倾仙开始:嗯,气色红润(可疑!),
眼神含水(非常可疑!),
衣着虽然还是仙气飘飘但明显是精心搭配过的(有情况!),
最重要的是,整个人的气场都柔和了,那种拒人千里的冰霜感几乎消散殆尽(实锤了!)。
接着,“扫描仪”转向凌默:身高腿长,身材很棒(加分!),
衣着简约有品(品味不错!),
帽子遮了脸看不清全貌但下颌线优越(颜值应该不低!),
气质……嗯,有种说不出的沉稳和内敛,不像普通学生(神秘!)。
最关键的是,他和叶倾仙站在一起的距离,虽然不算特别近,但那种无形的氛围,那种眼神偶尔交汇时的微妙……不对劲!很不对劲!
罗薇薇的目光在两人之间疯狂游移,试图找出更多“证据”。
叶倾仙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脸颊又开始升温,赶紧拉了拉她的胳膊,低声嗔道:“薇薇!你干嘛呢!”
罗薇薇这才收回一点目光,但依旧盯着叶倾仙,凑到她耳边,用气音咬牙切齿地说:“干嘛?哦,这就是你那位家里人?让你夜不归宿的家里人?
叶倾仙!你可以啊!藏得够深!快老实交代!昨晚到底……唔!”
她的话被叶倾仙死死捂住嘴的动作打断了。
叶倾仙又羞又急,脸都红透了,用力瞪她:“罗薇薇!你小声点!”
两个女孩一个羞愤欲死,一个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在凌默面前上演着无声的“交锋”。
凌默饶有兴致地看着,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好不容易,叶倾仙才把罗薇薇“镇压”下来,深吸一口气,努力恢复平静,为双方介绍:
“薇薇,这……这是我表哥。”她顿了顿,忽然卡壳,刚刚只定了“表哥”身份,忘了想名字!
凌默见状,非常自然地接话,语气平和地对罗薇薇伸出手:“你好,我叫叶傲天。倾仙的表哥,刚来这边,对美术挺感兴趣,跟她过来看看。”
叶傲天?
叶倾仙和罗薇薇同时愣了一下。
叶倾仙是没料到他会突然冒出这么个……霸气侧漏又略带中二的名字,嘴角微微抽搐。
罗薇薇则是被这名字的“画风”惊了一下,看看凌默沉稳内敛的样子,再品品“叶傲天”这三个字,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也伸出手,和凌默虚握了一下,脸上迅速挂上热情且充满探究的笑容:
“你好你好!叶……表哥是吧?我是倾仙的舍友,罗薇薇!你叫我薇薇就行!”
握手时,罗薇薇的手指看似随意,实则悄悄用了点力,试图感觉一下对方的手,据说能从手上看出很多信息!同时目光如炬,试图从帽檐下的阴影里看清对方的长相。
凌默的手温暖干燥,握力适中,一触即分,分寸感极好,什么多余的信息都没泄露。
罗薇薇心里更痒了。
一肚子疑问像泡泡一样往上冒:这“表哥”到底什么来头?和倾仙什么关系?昨晚他们真的在一起?住哪里?干什么了?为什么倾仙变化这么大?……
但她也知道,眼下这环境确实不是严刑逼供的好地方。周围已经有不少同学好奇地朝这边张望了。
“那个……倾仙,叶表哥,”罗薇薇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正坐在折叠凳上对着画板皱眉的秃顶老先生,“你们先去那边找个位置坐,画具我帮你们拿一部分。
倾仙,正好李教授刚才好像在找你,问昨天你交的那份色彩分析报告的事,你要不要先过去跟他说一下?”
叶倾仙一愣:“李教授找我?现在?”她怎么没听说?
“对啊!就刚才,你去停车的时候,他问我来着。”
罗薇薇面不改色心不跳,推着叶倾仙往教授那边走,“快去快去,别让教授等急了。叶表哥交给我!我帮你照顾着!”
叶倾仙被她推着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凌默,眼神里带着询问和一丝“我舍友可能要作妖”的担忧。
凌默对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示意她安心去。
叶倾仙无奈,只好先朝“李教授”那边走去,心里却清楚得很,哪里有什么报告的事情,肯定是薇薇这丫头要把自己支开,好单独“审问”凌默,或者……先把自己拉到一边逼供!
果然,等叶倾仙一离开罗薇薇的视线范围,罗薇薇脸上的热情笑容瞬间收敛,她转过头,双手抱胸,桃花眼微微眯起,用一种“我已经看透一切”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站在原地、气定神闲的“叶傲天”。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语速飞快:
“叶、表、哥——是吧?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是谁?跟我家倾仙,什么关系?”
写生地的寒风似乎都停滞了一瞬,八卦的战场,悄然开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