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婉拒留宫意
长乐宫的暖阁里,熏香袅袅,鎏金炭炉烧得正旺,将满室烘得暖意融融。太后斜倚在软榻上,手中摩挲着一枚羊脂玉扳指,目光落在对面端坐的陆清身上,语气带着几分不舍:“陆清啊,这宫里的日子虽不比江南自在,但胜在安稳。你医术这般高明,若是能留下来,担任太医院院判,掌管宫中所有医疗事务,定能造福更多人。”
陆清闻言,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躬身行礼:“娘娘厚爱,臣女铭感五内。只是臣女生性散漫,实在不适合宫中的规矩束缚,怕是难当院判这等重任。”
“你不必过谦。”太后抬手示意她坐下,笑着道,“太医院那群御医,虽有些医术,却大多墨守成规,畏首畏尾。你不一样,你心思活络,敢想敢做,既有仁心,又有手段。有你在,哀家放心,陛下也放心。”
正说着,殿外传来皇帝的脚步声,伴随着李德全的通传声:“陛下驾到——”
陆清和太后连忙起身相迎,皇帝身着明黄色常服,步履稳健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朕老远就听见母后在夸陆卿,看来今日这留人的话,母后是先说了一步。”
太后笑着嗔怪道:“陛下也这么想?那正好,咱们君臣二人,一同劝劝这丫头。”
皇帝走到主位坐下,目光落在陆清身上,语气恳切:“陆卿,朕和母后的想法一致。你不仅医术精湛,更难得的是心怀天下。太医院院判之位,非你莫属。你若是留在宫中,朕可以下旨,让你在太医院推行你的平价医疗理念,甚至可以让太医院的御医,跟着你学习防疫之法。”
陆清心中一暖,却依旧摇了摇头,再次躬身道:“陛下和娘娘的信任,臣女感激不尽。只是臣女的志向,从来都不在深宫之中。”
她抬眸看向皇帝和太后,眼神清澈而坚定:“臣女此生所愿,是让天下的贫苦百姓,都能看得起病,吃得起药。宫中虽好,却只能惠及少数人。唯有回到民间,开设更多的济世堂分号,培养更多的基层医者,才能实现这个心愿。”
太后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你这孩子,就是太执拗。民间的日子苦,风吹日晒的,哪有宫中舒服?你留在宫里,是正一品诰命夫人,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娘娘,荣华富贵于臣女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陆清语气诚恳,“臣女在江南的济世堂,看着那些贫苦百姓,因为平价医疗而重获健康,那种满足感,是宫中的荣华富贵换不来的。而且,宫中的规矩森严,臣女性子野,怕是待不了多久,便会闯祸。”
皇帝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话说得实在。朕知道,你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深宫的牢笼,确实困不住你这样的人。”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感慨:“朕也明白,你的心在民间,在那些需要你的百姓身上。只是朕和母后,实在舍不得你。你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陆清的眼眶微微泛红,躬身道:“陛下和娘娘待臣女的好,臣女没齿难忘。日后若是陛下和娘娘身体有恙,或是宫中需要臣女,臣女定会立刻赶来,绝无推辞。”
太后叹了口气,拉过陆清的手,指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罢了罢了,强扭的瓜不甜。哀家知道,你是个有大志向的人,哀家不能因为私心,耽误了你造福百姓的大事。”
她从手腕上褪下一只赤金镶宝石的手镯,塞到陆清手中:“这只手镯,是哀家年轻时的嫁妆,你带着。往后无论走到哪里,看到它,就当是哀家在你身边。若是遇到什么难处,拿着它去见当地官府,他们定会给你几分薄面。”
陆清看着手中的手镯,宝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显然价值不菲。她连忙推辞:“娘娘,这手镯太过贵重,臣女实在不敢受。”
“拿着!”太后佯怒道,“你救了哀家的命,又为后宫平息了风波,这点东西算得了什么?你若是不收,就是嫌哀家的东西不好。”
陆清知道太后是一片好意,只好恭敬地收下,躬身道:“臣女谢娘娘赏赐。”
皇帝看着这一幕,笑着道:“陆卿,朕也有一份赏赐给你。”他转头对李德全道,“李德全,把朕准备的东西拿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