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看着二人配合默契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也没多说什么,待陆墨抓完药,便提着药包,转身离去了。
张嬷嬷刚走没多久,又一个身着灰色太监服饰的男子,鬼鬼祟祟地走了进来。陆月眼尖,一眼便认出,这是昨日跟着贵妃乔装前来的那个太监。
“小公公安好。”陆月连忙走上前,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不知您今日前来,是要抓什么药材?”
那太监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其他患者,才压低声音道:“咱家是翊坤宫的,奉贵妃娘娘之命,抓几味活血调经的药材。”说罢,他也掏出一张药方,递了过来。
陆墨接过药方,只见上面写着当归、红花、益母草等几味活血之物,与皇后宫中所抓的性寒药材,截然不同。他心中了然,面上却依旧恭敬,转身便去抓药。
陆月则再次拿起小册子,记下“翊坤宫太监,午时末到访,抓购当归、红花、益母草等活血药材”。
那太监拿到药包后,匆匆付了诊费,便快步离去了,仿佛生怕被人撞见一般。
待那太监走后,陆墨和陆月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兴奋。
“没想到,我们第一天独立打理分号,就遇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陆月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激动,“皇后宫中抓性寒药材,贵妃宫中抓活血药材,这其中,定然有猫腻。”
“不错。”陆墨点了点头,神色凝重,“皇后心绪不宁,用性寒药材降火,倒也说得过去。可贵妃刚复位,便急着抓活血药材,怕是没那么简单。而且,这两人一前一后前来抓药,时间间隔不过一刻钟,未免太过巧合了些。”
二人正讨论着,陆清从藏书阁走了出来,见他们神色凝重,便问道:“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陆墨和陆月连忙走上前,将方才张嬷嬷和太监抓药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陆清,还将那个记录着详细信息的小册子,递了上去。
陆清接过小册子,细细翻看,看着上面工工整整的字迹,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她抬眸看向二人,笑着道:“做得很好!墨儿心思缜密,月儿心细如发,你们二人,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听到陆清的夸赞,陆墨和陆月的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师父,您说,皇后和贵妃,抓这些药材,是想做什么?”陆月忍不住问道,眼中满是好奇。
陆清沉吟片刻,缓缓道:“皇后抓性寒药材,或许真的是为了调理身子,毕竟贵妃复位,她心中定然烦闷。但贵妃抓活血药材,就值得深思了。活血药材,用得好,能调理身体,用得不好,却能伤及根本,尤其是对女子而言,更是凶险。”
她顿了顿,又道:“贵妃刚复位,根基未稳,若是此时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只会引火烧身。依我看,她抓这些活血药材,怕是另有目的,或许是想用来陷害皇后,或许是想……”
陆清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后宫的争斗,向来是不见硝烟,却处处暗藏杀机。
“师父,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陆墨沉声问道。
“继续留意。”陆清淡淡道,“无论是皇后宫中的人,还是贵妃宫中的人,再来抓药,都要仔细记录。另外,你们二人在抓药时,务必严格按照药方称量,不得多一钱,也不得少一分。切记,我们济世堂的药材,绝不能成为她们争斗的工具。”
“弟子明白!”
“还有,”陆清看着二人,语气郑重,“此次历练,不仅是让你们熟悉分号的事务,更是你你们学会如何在复杂的环境中,明辨是非,保护自己。你们要记住,医者不仅要医术高明,更要心思通透,懂得审时度势。只有这样,才能在这波谲云诡的京城之中,站稳脚跟。”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陆墨和陆月齐声应道,眼中满是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