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剑冢回来的路上,林萧的右手一直隐隐发烫。那是握住天龙剑柄时留下的余温,顺着经脉游走,竟让他对陨星真火的掌控又精进了几分。月光透过竹林洒在青石板上,将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护龙佩的光晕与叶柔骨阵残留的寒气交织,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你觉不觉得,刚才剑好像在认你?”云瑶的星弓在背上轻轻震动,箭囊里的星箭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尾羽微微颤动,“剑柄上的龙纹爬到你手臂时,我看到光膜都亮了一下。”
林萧抬手看着掌心的金色纹路,那纹路像活的一般,在皮肤下游走,遇热则显,遇冷则隐:“护剑长老说过,天龙剑有灵性,会自己选主。或许……它真的在认我。”
叶柔突然停下脚步,侧耳听着什么:“你们听。”
一阵细微的嗡鸣从剑冢方向传来,轻得像蚊蚋振翅,却清晰地钻进每个人耳朵里。那是天龙剑的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悠长,更像是在诉说着什么。灵汐的狐尾竖了起来,眉心的狐纹亮得惊人:“它在跟我们说话!”
“说什么?”叶柔追问。
灵汐闭上眼睛,九条狐尾轻轻摆动,像是在捕捉空气中的波动:“它说……还差最后一道心印。”
“心印?”林萧皱眉,“是说要我用精血献祭吗?”
“不像。”灵汐摇头,狐尾指向林萧的胸口,“它说的‘心’,是这里。要让心与剑共鸣,让它知道你真正要守护的是什么。”
回到住处时,护剑长老竟在院里等着。他手里拿着个木盒,见林萧回来,直接将盒子递了过来:“打开看看。”
盒子里铺着红绒,放着块巴掌大的玉牌,上面刻着幅微型的界域地图,封印薄弱处用朱砂标着红点。“这是……”林萧愣住了。
“三百年前,陨星使者留下的‘界域图’。”护剑长老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说,若有天能让天龙剑认主,定要让此人看看这图——知道自己要守的,究竟是什么。”
林萧抚摸着玉牌上的红点,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那些红点分布在群山、荒原、海岛,每一处都曾爆发过魔气泄漏,每一处都埋着无数守护者的枯骨。“我明白了。”他握紧玉牌,掌心的金色纹路与玉牌上的朱砂产生共鸣,亮了起来,“剑要的,不是空洞的誓言,是看得见的守护。”
接下来的日子,林萧时常对着界域图静坐。他不再刻意修炼陨星真火,而是回忆着土城的炊烟、守界人的篝火、孩子们的笑闹——那些他想要护在身后的画面,像种子一样在心里生根。护剑长老说,他身上的龙气越来越重,连眼神都变得沉稳了许多。
云瑶在星箭上刻满了界域的地名,每支箭都凝聚着守护的念力;叶柔用骨粉混合自己的精血,重新炼制了寒骨阵,阵纹里多了层温暖的红光;灵汐则将狐火与界域的灵气相融,火焰染上了淡淡的青绿,像极了土城郊外的草地。
又一个初一来临。
剑冢的月光带着种奇异的温柔,光膜上的龙影不再躁动,只是安静地盘旋,像在等待什么。林萧站在石台前,手里没有握任何器物,只将界域图贴在胸口。龙吟漏的沙子缓缓滴落,发出清越的声响,与他的心跳渐渐合拍。
“第一滴。”他轻声道,心里浮现出土城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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