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传来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冰冷的声音:“事情办砸了?”
“不……不是……”王德发牙齿都在打颤,“是楚啸天!楚家那个弃子!他……他拿走了芯片,还……还对我下了毒手!老板,救救我,我只有三天时间,求求你找最好的医生……”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楚啸天?有点意思。”
那个声音没有任何波动,“既然芯片丢了,你也就没有价值了。至于医生……我想,没那个必要。”
“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
王德发呆呆地看着手机,一股透骨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弃子。
他成了真正的弃子。
“不……我不能死……我还有钱,我还有那么多钱!”王德发疯了一样从地上爬起来,抓起桌上的座机,手指颤抖着拨打上京几大医院院长的私人电话。
……
城郊,一条废弃的国道旁。
两辆越野车早已停在路边,车灯大亮,将前方的迈巴赫照得通明。
七八个身穿黑衣、手持短棍的壮汉围在迈巴赫周围,一个个凶神恶煞。
“车上的人,滚下来!”领头的刀疤脸大声吼道。
迈巴赫的车门缓缓打开。
赵天龙率先下车,他甚至没有摆出防御姿态,只是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目光冷冷地扫过这群人。
“一群杂碎。”
刀疤脸被激怒了:“找死!上!男的废了,女的带走!”
七八个壮汉一拥而上。
赵天龙动了。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
只听见一连串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和凄厉的惨叫声,在空旷的国道上此起彼伏。
不到半分钟。
所有黑衣人全部躺在地上,要么抱着腿哀嚎,要么捂着肚子吐酸水。
刀疤脸惊恐地后退,手里的短棍早就不知道飞哪去了。
“你……你是谁?你是武者?!”
在这个热武器受到严格管控的国度,真正的古武者,那就是人形兵器。
赵天龙没理他,转身拉开后座的车门。
楚啸天走了下来。
夜风吹动他的衣摆,他看都没看地上的伤员,径直走到刀疤脸面前。
“谁派你来的?”
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敲在刀疤脸的心口。
刀疤脸咽了口唾沫,强撑着狠劲:“小子,别太狂!你知道我是谁的人吗?我是李……”
“咔嚓!”
楚啸天没有丝毫犹豫,抬脚踩断了刀疤脸的小腿骨。
“啊——!”
惨叫声撕裂夜空。
“我没耐心听废话。”楚啸天脚尖碾动,剧痛让刀疤脸差点昏死过去,“李沐阳?”
刀疤脸满头冷汗,疼得直抽搐,拼命点头:“是……是李二少!他让我们来拿回地契……还要……要你的双手……”
果然是他。
李沐阳。
曾经跟自己称兄道弟,在楚家落难时第一时间落井下石的好兄弟。
楚啸天收回脚,眼中闪过一抹森然。
“回去告诉李沐阳。”
楚啸天蹲下身,拍了拍刀疤脸满是冷汗的脸颊,“这双手,我暂时留着。让他把脖子洗干净,我会亲自去取。”
说完,他转身上车。
“走吧,去回春堂。”
赵天龙点点头,重新发动车子。
柳如烟坐在后座,看着楚啸天那张平静得有些过分的侧脸,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李家二少,那可是上京圈子里有名的疯狗。
这个男人,竟然直接向李家宣战了?
“你去回春堂做什么?”柳如烟忍不住问道,“你受伤了?”
“接人。”
楚啸天闭目养神,“另外,那里有人能解开这枚芯片。”
……
回春堂,是上京老城区一家并不起眼的中医馆。
虽然位置偏僻,但这块牌匾却大有来头,据说是清宫御医传下来的。
此时已是深夜,医馆的大门却虚掩着。
淡淡的药香飘散在空气中。
楚啸天推门而入,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正趴在柜台上,借着昏黄的台灯翻看着一本厚厚的医书。
听到脚步声,那人抬起头。
清汤挂面般的长发随意挽在脑后,脸上不施粉黛,却有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素雅之美。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更增添了几分知性。
秦雪。
上京医科大的高材生,也是这家回春堂目前唯一的坐堂大夫。
看到楚啸天,秦雪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瞬间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又被担忧取代。
她放下书,快步走过来,甚至没顾得上跟后面的柳如烟打招呼,直接抓住了楚啸天的手腕。
手指搭上脉搏的瞬间,她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乱。”
秦雪盯着楚啸天的眼睛,语气严厉,“心火上炎,肝气郁结,经脉逆行。你又用了那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