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终于来了……”
那沙哑如同锈铁摩擦的声音,在这死寂的巨型天坑边缘回荡,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期盼与绝望交织的意味。
陈渡一行人瞬间僵在原地,警惕地盯着那个靠坐在洞口、身前放着发光宝珠的枯槁之人。老鱼头和钟伯下意识地将陈渡和女眷护得更紧,手中的“武器”对准了前方。
“你是什么人?”老鱼头沉声喝道,声音在空旷中激起微弱回音。
那枯槁之人没有回答老鱼头的问题,他那双诡异的浅灰色瞳孔,越过众人,死死地钉在陈渡身上,仿佛能穿透皮肉,看到某些更深层的东西。他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声音更加微弱,却依旧清晰:
“身怀‘钥’之气息……却无‘钥’在身……咳咳……你……你就是这一代的‘持钥人’?沈家的……血脉?”
陈渡心中剧震!这人不仅知道“钥”,竟然还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残留的河图石气息?甚至点出了“沈家血脉”?他究竟是谁?!
“你……到底是谁?”陈渡推开钟伯搀扶的手,强撑着向前迈了半步,声音因激动和虚弱而颤抖。胸口的伤处被牵动,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让他额头瞬间布满冷汗。
那枯槁之人脸上露出一丝极其难看的、像是肌肉僵硬太久无法顺利做出的笑容。“我?……不过是……一个看守废墟的……可怜虫……祖辈……皆是‘镇水枢’的……观测者……”
他喘息着,每说几个字都显得异常艰难,灰色的瞳孔开始有些涣散。
“观测者?”陈渡捕捉到这个词。
“观测……记录……这‘枢’的变化……地脉的……紊乱……还有……那‘石髓’的……活性……”枯槁之人断断续续地说着,目光转向身前那散发着白光的宝珠,“这‘定脉珠’……能暂时……安抚……但也……快到极限了……”
陈渡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枚宝珠,只见那温润的白光之下,宝珠内部似乎有极其细微的、如同发丝般的黑色纹路在缓缓游动,仿佛活物。
石髓?活性?定脉珠?这些陌生的词汇冲击着陈渡的认知。难道这“镇水枢”并非单纯的祭祀建筑或水利工程,而是关乎着某种……地底的、活性的“东西”?
“外面……水衡那帮蠢货……妄图用‘锁龙枢’……强行抽取‘石髓’之力……结果……引动了更大的……反噬……沉没……是必然……”枯槁之人声音带着嘲讽,却又充满悲凉,“他们……根本不懂……这下面的……东西……不是用来‘锁’的……而是需要……‘疏导’和……‘安抚’……”
他的话,仿佛一道闪电,劈开了陈渡心中许多谜团!水衡官署的“锁龙枢”计划,是基于对前朝“镇水枢”的误解和滥用?他们想强行利用某种地底的能量(石髓?),结果遭到了反噬,导致了水府沉没?而河图石(钥),就是启动或者控制那个“锁龙枢”的关键?
“那‘钥’……现在在何处?”陈渡急切地问道。吴念清拿着河图石不知所踪,是巨大的隐患。
枯槁之人艰难地摇了摇头。“感应……很弱……被……污秽的气息……遮蔽了……上面……很乱……有……很多……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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