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水府秘藏》呢?”凌虚子抓住了关键。
“不知道。”翻江龙摇头,“有人说被你爹带走了,也有人说,他将其藏在了清江浦某处,只有陈家的血脉和特定的信物才能找到。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各方势力从未停止过对你们陈家的寻找。如今你带着星纹钢出现,这星纹钢至阳至刚,传闻正是开启某些水府禁制的关键‘钥匙’之一!你们此时去清江浦,无异于羊入虎口,自投罗网!”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似乎串联了起来!父亲陈渡的失踪、星纹钢的意义、各方势力的觊觎,都指向了那虚无缥缈却又似乎真实存在的《漕运水府秘藏》!
陈继祖抚摸着怀中冰冷的秘图竹筒,又看了看手中光芒黯淡的星纹钢,心中一片冰凉。原来,自己背负的,不仅仅是父亲的期望和雷师傅的嘱托,更是一个延续了数百年的巨大秘密和无数贪婪的目光!
“必须去。”陈继祖抬起头,眼神却异常坚定,声音虽然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我要找到我爹,我要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龙爷,请您指条明路!”
翻江龙看着陈继祖那双与当年陈渡极为相似的、执拗的眼睛,沉默良久,终于叹了口气:“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既然决定了,老子就送你一程。”
他站起身,走到舱壁旁,取下一幅泛黄的运河航道图,指着上面清江浦的位置:“清江浦如今龙蛇混杂,官府、洋行、漕帮各派、还有那些神秘势力,盘根错节。你们不能直接露面。我会让黑鱼带几个信得过的兄弟,护送你们从支流绕道,在清江浦下游三十里的‘寡妇闸’上岸。那里鱼龙混杂,是三不管地带,便于隐藏。”
他顿了顿,又郑重叮嘱道:“上岸后,去找一个叫‘老鬼’的跛脚更夫。他是我早年安插在清江浦的暗桩,对城里三教九流的事了如指掌。就说是我‘翻江龙’让你们去的,他会尽力帮你们。记住,在找到你爹或者弄清《水府秘藏》真相之前,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自称是朝廷钦差或者与你爹有旧的人!”
“多谢龙爷!”陈继祖深深一揖。
凌虚子也拱手道:“龙爷高义,贫道铭记。”
当夜,在翻江龙的安排下,陈继祖和凌虚子搭乘一条不起眼的小快船,由黑鱼和两名精干手下护送,悄然驶离了水上营寨,借着夜色,钻入一条通往清江浦方向的隐秘支流。
站在船头,望着前方被夜色笼罩的、未知的航道,陈继祖紧紧握着星纹钢,感受着那微弱的温热,心中充满了对父亲下落的担忧,以及对清江浦那片未知险境的警惕。
清江浦,一切的起点,也是谜团最终解答之地。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