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川一听这话,瞬间眼睛亮得像灯泡,兴奋地猛地拍着桌子站起身,语气里满是躁动的狂热与激动:“如此甚好!炸了他们的司令部,既能一举除掉逸先生这个罪大恶极的大汉奸,又能彻底摧毁他们的情报网络,断了敌人的左膀右臂,简直是一举两得、大快人心!干他丫的!我早就看不惯这群汉奸走狗作威作福的嘴脸了,这次一定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我全力支持这次行动,绝不含糊!”
duang!!!
周小川的话音刚落,活动室里突然陷入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仿佛凝固了。众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动作迟缓地转动着头颅,全都不约而同、齐刷刷地将目光聚焦到站在一旁的副主席曾贤儿身上,眼神里充满了期待与审视,等着他表个态。
曾贤儿感受到众人如探照灯般聚焦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先是故作郑重地扫了一圈大家,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挣扎,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几秒钟后,他像是突然下定了某种“决心”,二话不说,猛地扭头,朝着活动室的门口撒腿就跑,那仓皇的背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就是想临阵脱逃。
镜头陡然一转,回到了爱情公寓漆黑的客厅里,众人从紧张的剧情里抽离出来,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哄笑声,差点掀翻屋顶。周景川笑得直拍大腿,眼泪都快出来了,语气里满是毫不留情的调侃与嘲讽:“曾老师,不愧是你啊!关键时候竟然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这没骨气的样子真是绝了!现实中你就是出了名的缩头乌龟,遇到事儿就躲,没想到在剧情里,你还是这么一副胆小怕事、贪生怕死的懦夫模样,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这波临阵脱逃的操作,我属实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诺澜也忍不住笑得靠在周景川怀里,肩膀剧烈颤抖,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笑意,差点喘不过气:“曾老师这角色被你演得活灵活现,简直是本色出演、毫无违和感啊!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临阵脱逃的怂样也太真实了,我都快笑出眼泪了,肚子都笑疼了!”
众人听了,笑得更欢了,黑暗的客厅里回荡着此起彼伏的欢声笑语,原本凝重紧张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曾小贤听着众人毫不留情的嘲笑,脸上立刻涨得通红,露出极其不乐意的神情,眉头拧成了麻花,语气里满是委屈与不服气,大声辩解道:“喂,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我,我哪儿有你们说的那么不堪!我那不是懦夫,是审时度势、明哲保身,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炸司令部那是九死一生的事,跑掉不是人之常情吗?换做你们,你们也会跑!”
胡一菲双手叉腰,下巴微微扬起,眼神里满是不屑,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嘲讽,毫不客气地怼道:“哼,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你那分明就是胆小懦弱、贪生怕死,典型的临阵脱逃!我都说得给你打折了,不然你的‘懦夫指数’还得翻倍,你该偷着乐才对!”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蛮不讲理!哼!”曾小贤被胡一菲怼得哑口无言,气得浑身发抖,愤愤地把头撇到一边,双手紧紧抱在胸前,一脸的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默默憋屈。
诺澜赶紧笑着打圆场,拉了拉胡一菲的胳膊,语气急切地催促道:“好了好了,别吵了别吵了!一菲,我们还等着听你讲后续呢,你快继续往下说,故事还没完呢!我们都好奇,后来胡小菲他们有没有成功炸了司令部,逸先生那个大汉奸有没有被顺利除掉,曾贤儿又有没有被抓啊!”
胡一菲清了清嗓子,故意压低声音,用充满磁性的语调再次营造出紧张神秘的氛围,然后缓缓继续讲述了起来:“咳咳,那我们接着讲!转眼间,就来到了一个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刮过街道,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汁。我们的英雄胡小菲,带着他身手不凡的金牌打手周小川,还有一个磨磨蹭蹭、胆小如鼠、浑身发抖、穿着夜行服的拖油瓶曾贤儿,悄无声息地潜伏到了逸先生的情报司令部外……”
逸先生盘踞的情报司令部墙外,夜色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浆,刺骨寒风卷着细碎尘土簌簌狂舞,刮过脸颊如刀割般疼。墙内隐约传来巡逻士兵沉重的脚步声,每一步都沉闷地砸在地面上,像重锤般敲在众人紧绷的心弦上,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就这样,我们的英雄胡小菲,带着他锐不可当、以一敌十的金牌打手周小川,以及畏畏缩缩、成事不足的随从曾贤儿,毅然决然踏上了这九死一生的锄奸之路!”胡小菲刻意压低嗓音,语气里却满是震彻人心的慷慨激昂,那双明亮的眼眸却警惕地扫视着围墙内外的每一处动静,生怕遗漏任何风吹草动。
“随从?”曾贤儿死死扒着冰冷刺骨的墙头,半个身子悬空在外,听到这话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不服气地嚷嚷起来,声音尖锐得差点破音:“我是leader(领导者)好不好?从头到尾都是我在运筹帷幄、出谋划策,什么时候沦落成任人差遣的随从了?你这是赤裸裸地无视我的核心地位,践踏我的尊严!”
胡小菲猛地皱起眉头,额角青筋微微凸起,抬手狠狠推了一把曾贤儿的后脑勺,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与极致不耐:“小声点!你个没脑子的弱智!想把整座司令部里上百号荷枪实弹的敌人都引来吗?不想死在乱枪之下,就立刻闭上你的嘴,别在这里瞎嚷嚷!”
周小川也赶紧凑过来,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里满是浓得化不开的怀疑与警惕,声音压得像蚊子哼似的,却字字清晰有力:“你不会是敌人派来的卧底吧?故意在这种关键时候大声嚷嚷吸引注意力,想把巡逻的士兵引来,破坏我们精心策划的刺杀计划?我看你这副咋咋呼呼、毛手毛脚的样子,根本不像是来锄奸的热血青年,反倒像来给敌人送人头的蠢货!”
胡小菲立刻狠狠点头,脑袋点得像拨浪鼓,赞同周小川的怀疑,语气里的嫌弃更甚,几乎要溢出来:“就是!我看他就是故意的!说不定早就被逸先生用金钱美女收买了,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好去领赏!不然怎么会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瞎嚷嚷,一点分寸和脑子都没有,简直是个猪队友!”
曾贤儿紧紧抱着怀里沉甸甸、冷冰冰的炸药包,双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颤,身体也忍不住控制不住地轻轻发抖,眼神里满是溢于言表的惊恐与不安,小心翼翼地、带着哭腔问道:“哎,胡小菲,你真的要把这戒备森严、铜墙铁壁似的司令部给炸了?这玩得也太大了吧!简直是拿我们的性命开玩笑!万一被炸得粉身碎骨,连全尸都留不下怎么办?我们还是换个稳妥点、风险小点的办法吧!”
胡小菲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围墙内的动静,耳朵像雷达似的仔细分辨着每一丝细微声响,一边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语气里满是不在乎:“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这破司令部违建多年,占着黄金地段不干活,还专门残害无辜同胞,双手沾满鲜血,我迟早要把这个碍眼的违章搭建炸个稀巴烂,为民除害!”
周小川攥紧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里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一切吞噬,语气里满是压抑不住的躁动与愤慨:“我的大刀早已经饥渴难耐了!一想到里面那些汉奸走狗作威作福、残害同胞的丑恶嘴脸,我就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把这里翻个底朝天,把他们一个个都砍成肉泥,碎尸万段,为死去的无数同胞报仇雪恨,解我心头之恨!”
曾贤儿吓得赶紧摆双手劝阻,手摆得像个拨浪鼓,声音都带着明显的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别别别!你们可千万别冲动啊!你们搞错了,这里是守卫森严、固若金汤的情报司令部,不是楼下那个没人管、一推就倒的违章建筑!里面全是荷枪实弹的士兵,还有各种防不胜防的陷阱和机关,你冷静一点好不好?别拿我们的性命当儿戏啊!”
胡小菲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2010年要开世博会了,上海到处都在轰轰烈烈地整顿市容,美化环境,这里迟早要被动迁拆除,我们现在把它炸平了,也算是提早为世博做贡献,顺便为民除害,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周小川立刻跟着补充道:“就算没有世博会,这沾满鲜血的破地方也该炸!炸了它,既能一举除掉逸先生这个罪大恶极、死有余辜的大汉奸,又能彻底摧毁敌人的情报中枢,让他们的阴谋诡计无法得逞,还能狠狠震慑其他的汉奸走狗,让他们知道背叛国家、残害同胞的悲惨下场!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是利国利民的壮举!”
说完,胡小菲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胸腔微微鼓起,脚下轻轻一点地面,身体像一只灵活敏捷的猎豹,身手矫健地在光滑如镜的围墙上翻了进去,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起来十分轻松惬意,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一点细微的声响,仿佛一片羽毛轻轻飘落。
周小川背着寒光凛冽、闪着森森杀气的唐刀,眼神锐利如鹰隼,紧紧锁定着围墙内的动静。只见他仅用单手稳稳撑住围墙顶端,手臂微微用力,肌肉线条清晰可见,身体顺势旋转一周,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干净利落地翻了进去,双脚稳稳落地,动作帅气潇洒,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尽显顶尖高手的卓然风范。
曾贤儿看着两人轻松自如地翻进围墙,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巨大的决心,也学着胡小菲的样子,深吸一口气,鼓起腮帮子,猛地纵身一跃,朝着围墙内跳了下去。可他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连走路都能摔跤的拖油瓶,不出点岔子才怪!他起跳时角度严重偏斜,落地时脚下一滑,像是踩在了光滑的冰块上,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像个失控的炮弹似的,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朝着正准备起身的胡小菲扑了过去。
“砰!”一声沉闷的巨响,曾贤儿重重地压在了胡小菲身上,两人一起狼狈地摔倒在地,坚硬的地面撞得两人骨头都快散架了,怀里的炸药包也被甩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幸好没有触发引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哎呀!”胡小菲一声痛呼,被压得差点喘不过气,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千斤巨石,疼得龇牙咧嘴,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语气里满是滔天怒火,几乎是吼出来的:“你个蠢货!你想压死我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周小川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混乱不堪的一幕,翻了个能上天的大大的白眼,扶着额头,语气里满是无语与极致无奈:“大哥!你们要做这种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事,能不能等我们杀完了人、顺利完成锄奸任务回去再说啊!现在是什么时候?是生死关头啊!能不能正经一点,把注意力放在任务上!”
“什么人?”胡小菲的惊叫声瞬间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千层浪,把周围巡逻看守的士兵全都惊动了起来。只见十几名荷枪实弹、神情严肃的士兵迅速围了过来,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胡小菲、周小川和曾贤儿,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触即发,空气里都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曾贤儿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紧紧躲在了胡小菲的身后,身体抖得像筛糠,连头都不敢露出来,只敢从胡小菲的胳膊缝里偷偷往外看。
周小川却丝毫不惧,挺直腰板,胸膛微微挺起,眼神里满是不屑与极致嘲讽,对着士兵们大声喝道:“老子是你爷爷!乖孙子们,见了爷爷何不跪下磕头请安?还敢拿枪指着我,你们是不想活了是不是?识相的赶紧把枪放下,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胡小菲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自若,眼神冷冷地扫过围上来的士兵,像一把冰冷的尖刀,语气平静地说道:“好狗不挡路,挡路的......都是路障。识相的就赶紧让开,给我们让出一条道,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一个穿着军官服装的龙套士兵往前一步,眼神凶狠如狼,死死盯着三人,语气严厉得像冰锥似的,厉声命令道:“把手举起来!不许动!再动我们就开枪了!不要逼我们动手!”
“我们跟他们拼了吧?”曾贤儿躲在胡小菲身后,鼓起毕生的勇气,声音却依旧带着颤抖,一边说着,一边在腰间胡乱摸索,掏出了几把锈迹斑斑、看起来就没什么杀伤力的飞刀,闭着眼睛,对着前方胡乱地扔了过去,还扯着嗓子喊道:“看飞刀,阿打!!!”
只听见“啊” 的一声,空气仿佛在那一声短促的惊呼后凝固了。那声音并不算响亮,甚至带着一丝被恐惧掐断的颤抖,却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场中每个人的心湖里激起了惊涛骇浪。
那里,本该是唐小悠扮演的那个不起眼的独眼龙套士兵站立的位置。此刻,那个身影却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态,瘫软在地。
时间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只见唐小悠——或者说,她所扮演的那个无名小卒——身体僵硬地向后倒去,仿佛一尊被抽去所有支撑的泥塑。她的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却无人在意。她那仅存的一只眼睛,圆睁着,瞳孔里映着的不是星光,而是凝固的、尚未散尽的惊骇与茫然。那眼神,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在徒劳地追寻着死亡袭来的方向。
一个龙套,一个连名字都不会被记住的背景板,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以一种近乎仪式化的残忍方式,被轻易地抹去了存在。这不仅仅是一场戏的意外,更像是一声冰冷的警告,一个悬在每个人头顶的、不知何时会落下的铡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