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懒得劝说,只是说起正事!
“哥,你想开一点,那两个亿的损失,我张家也占了八千万。你心痛,我们也很心痛啊!”
黄富贵觉得他张家心痛个毛线,买渔船的钱全是自己掏的腰包,他们张家一个子儿都没出,白占四成干股。
不过他也没法计较,因为没有张家保驾护航,他的渔船不可能成为摇钱树,他也不可能成为海源的十大首富。
略过损失不谈,他改而问,“现在你那边着手开始调查了吗?”
张家创微微点头,“上午的时候,我已经派打捞船过去了,也放水下机器人进行了探测。”
黄富贵忙问,“发现沉船的原因吗?”
张家创回答,“船底出现了漏洞,而且不止一处,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啃穿的!”
这个结果,跟保险公司的调查结论一致。
黄富贵继续追问,“你觉得会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张家创脸色难看,“但从你交给我的鳞片来看,我觉得有可能是……海蛇,牙齿锋利,咬合力惊人的那种,而且远远不止一条!”
病房里陷入短暂的死寂。
黄富贵想起弟弟黄宝贵死时车里发现的鳞片,脸色变得惨白,喃喃的问,“难道……这事真的跟严初九无关,是我手上沾的血太多,终于遭报应了?”
张家创摇头,“哥,你不要自己吓唬自己,我倒觉得你的怀疑是对的,这事很可能就是严初九干的。”
“何以见得?”黄富贵忙看向他疑惑的问,“你有证据?”
“我没有!”张家创再次摇头,“但自从你说宝贵哥的死跟他有关后,我就着手暗中调查他,发现这小子真不简单,短短一年之间就积累了如此丰厚的身家!”
黄富贵对此嗤之以鼻,“他有个屁的本事,不过就是会吃软饭罢了,许世冠的孙女,李锡东的女儿,还有黄德发的傻女儿……他就是靠着这些女人弄了几个钱!”
“这只是其一!”张家创跟他摆事实,讲道理,“另外我还了解到,他每次出海都收获颇丰,一个人就顶一艘大型渔船,而且他还不是下网,是钓鱼。这对普通人而言根本是不可能的,可它偏偏发生了,而且是每次!”
黄富贵眉头紧皱,“家创,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这个严初九,恐怕有着我们不得而知的过人本事。”
黄富贵想了一下,突然荒诞的冷笑问,“你别不是想说,他能驱使海蛇,弄沉我的船,吃掉我的人吧?”
“我不确定。”张家创耸了耸肩坦言,“但这么多巧合堆在一起,就不能再说是巧合了。哥,严初九这个人,我们必须重新评估。他可能拿着我们不知道的底牌……”
黄富贵忍不住打断他,“那杂种再有本事又怎样,能斗得过你和堂叔?真想弄他的话,你们随便找个由头不就把他逮进去了。”
张家创没有就这个事跟他争执,只是岔开话题,“我收到海事那边的报备,他今天早上出海去了。”
黄富贵愣了下,疑惑的问,“这小子该不会是知道我们要联合起来对付他,提前跑路吧?”
“应该不是!他的庄园还在,他的小姨也在,他能跑到哪去?估摸着就是日常出海罢了,报备事由也是钓鱼……”张家创说着又止住,“哥,老爷子有话让我转达给你!”
“堂叔有什么话?”
“他说现在的损失已经够严重了,渔船虽然不值钱,但它们是我们所有利益运转的轴承,剩下的二十四艘再不能出任何的差错!他让你安心养病,暂时不要再想着怎么对付他了。等我们弄清楚他的虚实再说!”
张家创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黄富贵盯着天花板,眼神里的怨毒未消。
堂叔的话?去他妈的!
我黄富贵横行东湾村这么多年,什么时候需要等?什么时候需要忍?
严初九必须死,而且要死得越快越好,死在他最得意的大海上!
什么从长计议,什么查明虚实,都是狗屁!
他等不了,一刻都等不了。
每多等一秒,都像有蚂蚁在啃噬他的心脏。
他艰难地侧过头,看向床头柜。
手机放在那上面,想要去拿过来打电话,可是没有一点力气,手根本举不起来。
无奈何之下,他只能声音嘶哑的冲外面喊。
“严芬英,严芬英,死哪去了,快给我进来!”
任凭他喊破了喉咙也没用,外面没有人应声,严芬英根本就不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