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精神病院走出的地仙路

第506章 我钓的不是仙,是你们的名字

又取出妹妹的空药瓶——当年安宁院开的镇静剂,现在里面躺着朵小白花,是从阵眼老树上摘的,花瓣上还凝着晨露。

盘坐时,石砾硌得膝盖生疼。

我闭眼,“本源心律”顺着承罪印的纹路淌出来,像条温热的河。

地下有回应了。

第一声是咳嗽,带着点齁声,像老皮年轻时偷吃药丸被呛到;第二声是瓷碗相碰的轻响,“叮”的一下,是母亲在厨房擦碗;第三声最轻,像片羽毛扫过心尖:“哥哥。”

我差点睁眼。

喉结动了动,把涌到眼眶的热意咽回去——这是妹妹的声音,和她出事前塞给我骨哨时一样轻。

“我不接竿了。”我掏出炭笔,在井口石壁上写下这行字,“我来当鱼饵。”

割破指尖时,血珠落在“饵”字最后一笔,红得像团火。

百兽低语的力量顺着伤口涌出来,不是锋利的刃,是温温的,带着鼠须扫过掌心的痒,狼舌舔过手背的湿,鸦羽掠过发梢的轻。

井底泛起涟漪。

银线浮出水面,像游过来的鱼群,轻轻缠住我手腕。

它们凉丝丝的,却不疼,只是一下下轻碰我的脉搏,像在数心跳。

“我不是来成仙的。”我对着井口笑,“我是来建个家,让以后的孩子,不用再一个人听见声音。”

银线骤然收紧,又慢慢松开。

我听见“咔”的一声,是井口的裂纹在愈合。

最后一丝黑气升上来,化作只半透明的手,掌心有薄茧——和父亲生前修三轮车时磨的一样。

它轻轻拍了拍我头顶,像在说“好孩子”。

三年后的清晨,摇芽的铜铃响了。

她站在廊下,穿月白衫子,发辫上系着蓝布蝴蝶结——是小棠去年送她的。

铜铃在她腕间晃,声音清越得像露珠坠进瓷碗。

孩子们跑出来,阿福抱着他的土狗,现在那狗腿早好了,正吐着舌头舔小棠的手;小灰鼠们叼着新摘的樱桃,往鸟食罐里丢;最边上的小丫头举着纸鹤,说是“妈妈昨晚托梦教的”。

我站在门口,白芷靠在我肩上,她的手悄悄勾住我小拇指——和当年在安宁院走廊相遇时一样。

惊云卧在脚边打盹,尾巴扫过我的鞋面,一下,两下,像在数时间。

阳光漫过院墙,把爬满的月季照得透亮。

有个穿背带裤的男孩跑过来,仰头问:“陈叔叔,你能听见我脑子里的声音吗?”

我蹲下身,手贴在他胸口。他的心跳咚咚响,像敲着面小鼓。

“听见了。”我摸摸他的头,“它说‘我在这儿,我很好’。”

男孩眼睛亮起来,转身往小伙伴堆里跑,边跑边喊:“原来心跳也会说话!”

我望向远方山峦。

那里没有阵法,没有诏令,没有锁链。

只有风裹着花香穿过林梢,像句迟到二十年的回答——

“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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