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精神病院走出的地仙路

第510章 老墙根下有人等

苏眠。我轻声说。

登记册上的照片在记忆里清晰起来:7岁的小姑娘,圆脸蛋,左眉骨有道小疤,是被父亲推搡时撞在桌角留的。

她母亲说她总画纸花,墙里有人教的。

我伸出手,用指节轻轻敲了敲墙面:咚、咚、咚。

这是当年她敲床板求救的节奏,我在老周医生的查房记录里见过——23床患儿苏眠,夜间持续敲击床栏,自述墙里姐姐让我这么做。

墙内突然静了一瞬。

接着,整面墙微微震颤,裂缝像被谁用手掰开,缓缓张开。

有细灰簌簌往下落,混着股旧纸页的霉味——是她折的纸花味儿,我在老周的遗物里闻过,半本画册里夹着二十多朵干枯的纸花。

我没用力,只是把手掌摊开,搁在裂缝前。

风穿过墙缝,卷着细灰落在手背上,像谁在轻轻挠痒痒。

然后,一只小小的手,从砖缝里探了出来。

皮肤是凉的,指节细细的,指甲盖泛着青白,却牢牢扣住我的掌心。

晶核在膝上发烫,心律自动流转,像条温软的河,裹着她的名字往深处去:苏眠,回家了。

她的手轻轻抖了抖。

我看见墙内的影子淡了些,她仰起脸,嘴角弯起来——和登记册照片上的笑一模一样,左眉骨的小疤在月光下泛着淡粉。

姐姐教我折的纸花......她的声音像片落在水面的叶子,我......我没弄丢。

有什么东西落在我脚边。

我低头,是朵干枯的纸花,皱巴巴的,花瓣却完整。

蓝布的,和她裙子一个颜色。

墙缝地一声愈合了。

我攥紧纸花,指腹蹭过折痕——是用指甲掐出来的,每道都细细的,像孩子认真写作业时的笔道。

三天后,惊云突然伏地低吼。

它蹲在槐树下,前爪扒着土,尾巴绷得像根弦。

我走过去,它让出块地方——原本平整的土地拱起个小包,像有什么要钻出来。

我蹲下身,用指甲轻轻抠开土。

锈迹混着泥,露出半截铜色。

等完全挖出来,才发现是枚铜铃铛,铃舌断了半截,内壁刻着行小字:给下一个听见我的人。

陈爷爷!

我抬头,新来的小女孩攥着白芷的衣角,怯生生地往这边挪。

她手里还捏着块糖,糖纸皱巴巴的,是橘子味的。

昨晚梦里,她声音细得像根线,有个姐姐穿蓝裙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她指了指我手里的铃铛。

我握紧铃铛,锈渣扎得掌心发疼。

忽然明白,真正的传承从来不是引气入体的法诀,不是震碎古阵的灵气——是那个在黑暗里攥着半张纸、折着纸花、敲着床板的人,终于找到了愿意弯下腰,把耳朵贴在墙缝上的人。

当晚,我用牙膏把铜铃擦了三遍。

断了的铃舌在月光下泛着钝光,内壁的小字却清清爽爽:给下一个听见我的人。我把它摆在厨房窗台上,风一吹,铃身轻晃,虽然发不出响,却带起片穿堂风,卷着灶上的炊烟,往东边断墙的方向去了。

窗外传来啃信的吱叫,它蹲在窗台上,尾巴尖沾着新鲜的泥——该是又去了锅炉房旧道。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晶核,它跳得比平时慢些,像在说:

还有声音,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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