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退休后的生活,并未如外界想象的那般陡然空闲或失落。对于乔琳而言,这更像是将专注力从一处耕耘已久的广袤田野,从容地转向几方此前无暇深入打理的精致园圃。玉阶之上的攀登告一段落,她有了更多时间俯身,欣赏沿途错过的风景,栽种新的可能。
规律的作息依旧保持着,只是清晨的青木养身功之后,不必再匆匆赶往研究所。她会为自己准备一份更从容的早餐,然后步入书房——这里如今已不仅是工作的空间,更是一间充盈着个人趣味的静室。
靠墙新增的书架上,渐渐填满了与理论物理无关的书籍。艺术史、古典音乐鉴赏、园艺种植、甚至一些基础的哲学着作,开始与那些厚重的学术期刊并列。她并非泛泛而览,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研究的态度。比如,她会因为对文艺复兴时期光影技法产生兴趣,便找来数本专着对比阅读,笔记上留下的并非感性的赞叹,而是对时代背景、技术演变与科学认知之间关联的冷静分析。
体内,青莲本源的流转依旧平和而恒定。它无法赋予她新的知识,却始终如一地优化着她的生命状态,让她保持着远超常人的精力与清晰的思维,足以支撑这种高强度、跨领域的知识汲取与消化。学习对这些全新领域的知识,对她而言,仿佛是在用另一种语言重新解读世界,别有一番探索的乐趣。
周正尚未完全退休,但工作节奏也舒缓了许多。他乐见乔琳找到新的兴趣点,有时会带来一些他觉得她可能会喜欢的画册或冷门乐派的cd。
“最近在看这个?”他拿起一本关于拜占庭镶嵌艺术的书,饶有兴致地问。
“嗯,试图理解他们如何用色彩和几何表达神性。”乔琳接过他递来的温茶,语气里带着钻研的专注,“某种程度上,和我们对宇宙对称性的追求,有异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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