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孔是淡金色的，没有焦距，直直望向前方。林悦儿立刻低头看他，心跳加快。
孩子抬起手，指向石台后方的墙壁。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黑暗。
然后他开口，声音清晰，不像梦呓：
“别信他。”
林悦儿全身一僵。
楚墨渊也听见了。他立刻看向她，眼神变了。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胸针猛地一烫，像是要烧起来。她低头看去，银质叶片边缘开始泛起青光，一圈圈扩散开来。
小团子的手慢慢放下，眼睛闭上，重新陷入沉睡。刚才那一瞬，仿佛从未发生。
可那三个字还在耳边。
别信他。
是谁？
她抬起头，看向楚墨渊。
他也正看着她。脸上没有表情，但眼神深处有东西在动。不是愤怒，也不是慌乱，而是一种她读不懂的情绪。
她张了口，想说什么。
他先开口：“你还信我吗？”
她没回答。
他慢慢抬起手，解开了西装左袖的扣子。翡翠药鼎图案的袖扣被取下，放在掌心。他摊开手，让她看见。
然后他把袖扣重新戴上，动作平静。
“如果你不信，现在还来得及回头。”他说。
她盯着他看了很久。
外面的阶梯传来震动。一块碎石从上方掉落，砸在门前。接着是第二块，第三块。灰尘开始往下飘。
通道要塌了。
她必须做决定。
她抱着小团子，往前走了一步，站到他身边。
“我不回头。”她说。
他看着她，终于点了下头。
两人一起走向石台。
就在他们靠近的瞬间，台面突然亮起一道符文，缓缓旋转。光芒映在墙上，显出五个凹槽，呈放射状排列，像是等待填入什么。
林悦儿看着那五个缺口，忽然明白了。
光脉的终点，就是这里。
她把手伸进胸前口袋，摸到了一枚温热的小石头——那是她在第一重考验后，从心源空间取出的星核碎片。当时系统提示：“留存凭证，终将归位。”
她拿出来，放在掌心。
楚墨渊也从内袋取出一支玉管，里面封着一滴暗红色液体。他没解释来源，只是看了她一眼。
她点头。
两人同时将物品放入最近的凹槽。
符文转动加快。
空气中响起低沉的嗡鸣。
剩下的三个凹槽依然空着。
林悦儿抬头看向黑暗深处。
还有三个人没来。
或者——
根本不会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