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接收。”楚墨渊看着波形，“更像是共鸣。他的意识频率和干扰源产生了耦合。”
“所以他才会梦到黑线缠住光？”
“对。那不是梦，是他感知到了实际发生的事。”
林悦儿低头看着孩子。小团子闭着眼睛，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却没有声音。监测仪上的数值跳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皮肤微凉。
楚墨渊重新运行预测模型，这次加入了小团子的生理反馈数据。新的轨迹图生成出来，收敛点比之前更精确，偏差缩小到两米范围内。
“我们可以布一个陷阱。”他说，“在那块残片附近安装微型感应阵列，等它下次充能时捕捉完整信号。”
“但它只会出现在边缘区域。”林悦儿说，“会不会是因为它无法突破主防护？”
“有可能。”他点头，“也可能它故意保持距离，避免暴露真实形态。”
“如果是试探，那它的目标是什么？”
“测试系统的反应速度。”他说，“或者，寻找漏洞。”
林悦儿看着屏幕上的光茧影像。它静静悬浮在空间中央，周围一圈圈微光缓缓旋转。这是她最熟悉的地方，也是她唯一能掌控的安全区。
但现在，有人在敲它的门。
她转头问：“能不能主动探测一次？”
“风险太大。”楚墨渊说，“如果我们发送探测波，可能会刺激它提前行动。而且一旦它意识到我们在追踪，很可能改变模式。”
“那就等？”
“我们已经在等了。”他说，“但它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规律。只要它再来一次，我们就能拿到更多数据。”
他们都没再说话。主控室的灯光很亮，屏幕上的线条安静地延伸。
小团子忽然抬起头，睁开眼。他的瞳孔一瞬间变得极深，像是吸进了所有光线。他抬起手，指尖对准屏幕上的某一点。
“来了。”他说。
林悦儿立刻看向空间监测界面。光茧的脉动突然慢了一拍。胸针剧烈震动，平板弹出红色提示：检测到协同衰减，持续时间十九秒。
楚墨渊同步调出外部传感器数据。背景辐射上升千分之九，热成像显示目标区域温度下降零点二度。时间点锁定在当前时刻。
他启动感应阵列预设程序，三组微型探头开始工作。信号捕捉进度条缓慢推进，百分之十、二十、四十……
六十的时候，波动消失了。
整个过程持续了零点一七秒。
屏幕上留下一段完整的波形图。楚墨渊立即开始分析，对比数据库中的所有已知频率。没有匹配项。
但他注意到一个细节：信号末尾有一个微弱的折返波，像是反射回来的残影。
他放大那段波形，调整增益。图像清晰起来。
那不是残影。
是一个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