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在椅子上睡着了，毯子盖到胸口。监测环的光渐渐熄灭，连接自然中断。林悦儿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温度正常。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外面是漆黑的宇宙，星星安静地亮着。那些曾经被暗能波干扰的区域，现在恢复了平静。远处还有几艘巡逻舰在移动，灯光一闪一灭。
楚墨渊走过来，站在她身边。
“这次结束了。”他说。
“只是这一次。”她望着远方，“它还会再来。”
他没说话，只是把手放进衣袋，摸到一枚小小的金属片——那是最后一块星纹合金的残余，他悄悄留下的。
林悦儿转过身，重新坐回主控台前。她打开一个新的任务面板，输入三项待办事项：
1. 检查心源空间生态恢复情况
2. 更新澄心剂储备清单
3. 安排小团子的体能评估
做完这些，她摘下胸针，放在桌角。光茧在空间深处轻轻闪了一下，像是回应。
楚墨渊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十七分。
“你该休息了。”他说。
“再等一会儿。”她盯着屏幕，“我想看看前线反馈。”
第一条消息来自西北战区。战士报告称，体内残留的暗能已被完全清除，神经系统无异常。第二条来自医疗组，七家医院的神经科主任联合签署确认书，集体性神经波动现象已终止。
第三条是顾南洲发来的简讯：“干扰源已回收，未留下痕迹。”
林悦儿一条条看完，手指滑动屏幕的速度慢了下来。她感到肩膀发沉，眼皮也开始发酸。但她没有合上平板。
楚墨渊绕到她身后，轻轻按住她的肩膀。他的手掌温热，力道适中。
“我在这里。”他说。
她点点头，没回头。
小团子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嘴里含糊地说了句什么，没人听清。监测环重新亮起微光，自动记录下一段低频波动。
林悦儿打开心源空间的内部监控。月华藤的叶子重新舒展，土壤湿度恢复正常。三十七株安神灵草的根部正在萌发新芽，虽然很慢，但确实在生长。
她关掉画面，拿起第一瓶澄心剂。标签上的字迹清晰，液体静止不动。
楚墨渊低声问：“接下来怎么办？”
她把瓶子放回储存舱，锁好。
“继续守。”她说。
窗外的星辰没有变化。巡逻舰的灯光依旧一闪一灭。
主控室的灯一直亮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