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茂！你可算回来了！”贾张氏一把拉住他，“我问你，昨天你是不是拿了我晾在院里的那块腊肉？”
“我没拿！”许大茂急着走，甩开她的手。
“不是你是谁？”贾张氏不依不饶，“就你眼馋，昨天还跟我念叨想吃腊肉！”
两人吵吵嚷嚷地回了中院，娄晓娥站在门口，听着贾张氏的骂声和许大茂的辩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转身回屋，从柜子里拿出个小铁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半块用油纸包着的腊肉——昨天她看见贾张氏的腊肉掉在地上，被野狗叼走了，怕她着急，就把自家的拿了出来，本想悄悄放回去，现在看来，倒是省了麻烦。
她正准备把腊肉收起来，院门外突然传来傻柱的声音：“晓娥妹子！在家吗？”
娄晓娥把铁盒藏进柜子，开门见傻柱手里拿着个布包，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刚从厂里打了点好酒，想请你爸喝两杯。”
娄晓娥知道，傻柱是替秦淮茹来道谢的。她侧身让他进来，刚要说话，就看见傻柱的布包没系紧，露出里面的酒瓶子——是“二锅头”，要凭工业券才能买的那种。
“傻柱哥有心了。”娄晓娥接过布包，“我爸今天去我姑家了，要不你先放这儿？”
“也行。”傻柱挠挠头，眼睛往屋里瞟了瞟，“刚才听许大茂在院里嚷嚷，他找你干啥？”
“还能啥事，为他表妹找工作的事。”娄晓娥倒了杯茶递给傻柱，“厂里确实没指标，他不信。”
傻柱“嗤”了一声：“他那人，就想占便宜！他表妹要是真来了，指不定在院里惹出啥幺蛾子。”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晓娥妹子，刚才秦淮茹拿了块花布回去，说是你给的？”
娄晓娥点点头。
“你啊，就是心太软。”傻柱叹了口气，“她那人，你帮了这次，下次还来找你。”
“我知道。”娄晓娥笑了笑，“那块布本来就是做剩下的，放着也是放着。再说了……”她看向窗外，贾张氏和许大茂的争吵声还在继续，“院里的事，有时候就得‘借’点东西，才能看得更清楚。”
傻柱没明白她的意思，刚要追问，就听见中院传来“哐当”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紧接着是贾张氏的尖叫：“我的咸菜坛子！许大茂你个挨千刀的！”
傻柱赶紧站起来：“我去看看！”
娄晓娥看着他跑出去的背影，走到桌前，打开了票证本。在蓝布票的那一页，她用铅笔轻轻画了个小记号——那是秦淮茹刚才碰过的地方，指纹清晰可见。
她拿出昨天从贾张氏破陶罐里找到的半截自行车票，比对了一下上面的指纹，果然和秦淮茹的对上了。看来，许大茂倒卖票证的事，秦淮茹早就知道，甚至可能……参与了其中。
娄晓娥合上票证本，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院里的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但她不怕，她的票证本里，不仅有布票、粮票，还有越来越多的“证据”，每一条，都能在关键时刻，成为保护自己的武器。
窗外的争吵声渐渐平息，娄晓娥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许大茂不会善罢甘休，贾张氏也不会忘了她的腊肉，秦淮茹拿到了布料，下次或许会来借粮票……
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从柜子里拿出那块腊肉，用油纸重新包好，走到中院，把它悄悄放在了贾张氏的窗台上。然后转身回家，拿起针线，开始缝补自己的袖口——就像她对待院里的这些事一样，一针一线，细密周到，既不主动惹事，也绝不怕事。
这四合院里的冤大头，她再也不会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