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总裁办公室的灯光却依旧亮如白昼,只是换到了与之相连的私人书房。
厚重的橡木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书房内只闻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苏清月卸下了白日里在人前的强势,穿着一身舒适的深色家居服,坐在壁炉旁的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
林风坐在她对面的扶手椅上,身姿依旧挺拔,目光沉静地望着跳跃的炉火火光。
审计部总监刚刚带着初步确凿的证据离开。情况比预想的更糟,赵永昌蛀空集团的行径触目惊心,且与亚当斯财团的勾结几乎可以坐实。
“审计那边确认,‘铭风科技’近两年通过虚增研发项目,从集团套取的资金超过八千万。‘远航贸易’的关联交易,造成的直接损失也在五千万以上。”
“那几家海外空壳公司的应收账款,基本可以确定是坏账,总计一点五个亿。”苏清月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更带着压抑的怒火,“而这,很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她抬起眼,看向林风,火光在她清冷的眸子里跳动:“直接摊牌,证据确凿,足以让赵永昌身败名裂,甚至进去。但……亚当斯财团在资本市场的做空攻势已经发动,集团股价连续下跌,内部人心惶惶。此刻若爆出如此巨大的内部丑闻,无疑是雪上加霜,正中对方下怀。他们恐怕正等着我们内乱。”
“投鼠忌器。” 林风缓缓吐出四个字,一针见血。
“是。”苏清月承认,“我需要一个办法,既能清除内患,又能稳定局势,最好……还能反击。”她目光灼灼地看向林风,“你之前能看破财报玄机,必有更深见解。如今局面,当如何破局?”
林风没有立刻回答,他站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支笔,在摊开的便笺上,缓缓画下两条线,一实一虚,相互纠缠。
“敌已明,友未定,引友杀敌,不自出力。”他开口,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此乃《兵法三十六计》之‘借刀杀人’,亦可视为‘离间’之深化。”
苏清月凝神细听。
“赵永昌与亚当斯财团,看似盟友,实则为利而合。”林风笔尖点在那条虚线上,“其勾结之根基,在于赵能提供内部情报、制造混乱,亚方能提供资本支持、外部压力。然此联盟,必有裂隙。”
他看向苏清月,眼神锐利:“亚当斯财团所求,无非利益与摧毁‘清月’。若他们发现,赵永昌这枚棋子,非但不能带来预期收益,反而可能成为一个暴露他们自身、引火烧身的累赘……甚至,若他们以为,赵永昌早已被我们策反,所谓合作不过是将计就计引他们入瓮的陷阱……您说,他们会如何选择?”
苏清月眼中精光一闪,身体微微前倾:“你的意思是……制造他们之间的猜忌,让亚当斯主动抛弃,甚至……反噬赵永昌?”
“不止如此。”林风笔尖移到那条实线上,代表清月集团,“我们还需‘釜底抽薪’。赵永昌敢于铤而走险,所依仗无非两点:其在集团内部的权力网络,以及亚当斯许诺的后续利益与庇护。”
他放下笔,语气沉稳,条分缕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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