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连串的发问,让白砚舟怔在原地。
“裴少卿有裴少卿的能耐,他有他的位置。可你呢?你的医术,你的细致,你的冷静,还有你这颗时时刻刻把她放在首位的心,难道就是可有可无的吗?”
苏九语气放缓了些,带着一丝难得的认真,“郡主她心思玲珑,于案情洞察秋毫,可于这男女之情上……啧,不是我说,怕是比那龙门石窟的石头也灵光不到哪里去。你若不让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你待她,与裴少卿待她、与我待她,是完全不同的,她恐怕会一直把你当作最好的‘白兄’,可以托付性命,却永远不会想到别的。”
白砚舟沉默着,苏九的话如同重锤,敲碎了他心底那层自怜自艾的薄冰。
是啊,他在彷徨什么?嫉妒什么?他白砚舟存在的意义,从来就不是为了与任何人比较。
守护她,帮助她,让她在疲惫时有碗热汤,受伤时有双手医治,困惑时有个可以完全信赖的伙伴,这不正是他选择的路吗?
至于那份深藏的心意……或许,他真的需要更勇敢一些,更明确一些,而不是仅仅满足于“知己”的位置,然后独自品尝那微不足道的酸涩。
他抬起头,眼中的迷茫散去,重新恢复了往常的温润与坚定,对着苏九郑重一揖:“苏姑娘,多谢点拨。是砚舟愚钝了。”
苏九摆摆手,重新拿起镊子,恢复了她那略带调侃的语气:“谢就不必了。下次再看到你这副丢了魂的样子,我就给你开一剂最苦的黄连汤,让你好好清清心火。”
白砚舟闻言,不由失笑,心中阴霾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