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补充道,“或许可以从塔外寻找攀爬点,或者从塔内下层寻找通往塔顶的暗格?许多古塔建筑都有夹层或密道。”
她站起身,走到临时绘制的赤霄阁结构图前,指着塔顶部分:“目前所知,唯一入口被封死,窗户虽可开启,但塔外壁光滑陡峭,并无攀爬可能,形成物理上的绝对密室。公主如何进入?凶手如何进入又离开?铜钟如何扣上?这三个问题不解,密室之谜难破。我打算明日再仔细测量塔外壁,看看是否有被忽略的借力点或痕迹。”
白砚舟补充道:“还有那波斯香料。我已查阅近期的贡品记录与市舶司文书,此类香料虽稀有,但并非绝迹。京城几家大的胡商,如‘波斯胡邸’、‘大秦香铺’或有此物销售。或许可从香料来源,反推近期购买过它的人,尤其是与宫廷、工部旧案或宗正寺可能有关联的人。”
“工部旧案卷宗,”裴昭明接口道,声音低沉,“我会设法以核查旧案程序为由调阅,但需隐秘进行,不能打草惊蛇。周尚书当年交友广阔,尤其与精通机关之术的匠人来往密切,或许‘木鸢’、‘龟甲’的线索,就藏在那些故纸堆中,或是尚存的旧人记忆里。我会同时留意,当年与周尚书过从甚密的宗室成员有哪些。”
众人分工已定,虽感压力重重,前路艰险,却也激起了昂扬的斗志。
赤霄阁塔顶那悬空的、刻满往生咒的铜钟,如同一个沉默而巨大的问号,拷问着每个人的智慧与勇气,也预示着这将是一场步步惊心的较量。
这看似无解的密室,正等待着能工巧思与缜密逻辑去破解,而隐藏在幕后的黑手,似乎早已张网以待。